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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细的棒子,朝着刘双喜撅起的腚沟,狠狠就是一家伙──
“给你一根驴鞭!”
官司打到了连部。连长手头正忙着那份军训计划,就吩咐分管后勤的副连长段玉柱去处理。段副连长实地一考察,一见那根手臂粗的棒子生生断成两截,哪里还用细问,这不全都落实了么?“你呀,你呀……”段副连长对着姚保良,半天说不成一句话。这粗的棒子生是让屁股咯成了两截儿,棒子也该疼了!
末了段副连长指着姚保良的鼻子说:“你,你你……回去给我写五份检查,狠狠挖一挖思想根源。对战友下这样的毒手,明摆着是个阶级立场问题!”接着段副连长狠狠丢开手里那根想不通的棒子,心想这伙兵没法带了,用这么粗的棒子,使那么大的劲儿,今日可真是撞见鬼了。
2。黑着眼睛下手
赶上支农日,一排的人走得溜光,全去了邻近的东格庄帮老乡收麦子,营房院子里空荡荡的。姚保良所在的一班只留下他一个在家写检查。一班是炮班,是重点目标,警戒起来常常吃小灶。今日的流动哨是三班的王育浩,他每过一刻钟便探进脑袋来瞧一眼,惹得姚保良心里一阵阵冒火,朝着王育浩骂道:“看个吊!老子又不是你姐夫!”
一排单独驻在北坡上,看守那座军火库,被称为三连的要塞。说是军火库,其实也就一排红砖青瓦的平房。新兵们到了一排,似乎全是冲着那“军火”来的,瞪着两只眼找来找去,不相信那就是军火库,看起来平平常常的。新兵们不甘心,天底下的军火库没准儿全这模样,就盯着老兵打探库里面的情况。老兵们嘴角一撇,教训地说,不该知道的少给我打听,泄露了军事机密谁负责?出了问题叫你掉脑袋!新兵们一愣,吓得魂都没了。时间久了,才知那军火库从来也没打开过,里面装的什么军火鬼都不知道,中央*和中央军委没准儿知道。
姚保良坐在马扎子上,耳朵给窗外的知了搅得生疼。班后会一开,姚保良就明白自己闯下祸了。一班长马庆奎让全班人围成一圈儿坐好了,又让刘双喜开场子似地站在当央,裤子褪下来,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大家就全都明白了:刘双喜的半个屁股变成了乌青色,乌青得像是进去两寸也还是乌青。马班长还在一边提醒说:“大家看到了没有?都看到了吧?没看到的抓紧时间看。”刘双喜也不吭声,亮着那块醒眼的乌青,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马班长说:“行了行了,就到这里吧。刘双喜你也是,裤子褪那么大,怕人家不知道你反正面都有戏?”
马班长接着说:“下面大家结合实例,狠挖姚保良错误行为的根源。连首长特意指示过了,姚保良的错误严重得顶了天,任其发展下去,不定什么后果。”
李同亮头一个发言:“阶级斗争不仅反映到了党内,而且反映到了军内,姚保良和刘双喜之间的斗争,就是阶级斗争在我们一班的具体表现。”姚保良这时有点坐不住,说:“我家祖宗三代都是贫雇农,我爹穷得跟我娘穿一条裤子,我娘还要过饭……”李同亮反驳道:“就算你们家过去是贫农,也只能说明你背叛了自己的阶级,过去是你娘拿着棒子去打狗,现如今你却将罪恶的棒子对准了革命战友,生(是)可忍,熟(孰)不可忍!”
轮到姚保良傻眼了,李同亮的那根舌头简直不得了。姚保良只好看一眼牛艮,指望牛艮给自己说句解围的话。牛艮平时话不多,可是一张嘴便有份量。不知为啥,牛艮的嘴唇这时合得死死的。
太阳高过东墙头了,姚保良的检讨书上还是不见一个字。他叹口气,搁下钢笔,摊开两只畚萁样的手掌瞧一瞧,都是这对兄弟造的孽。当时也没觉得太用劲儿,不过索性那么一抡,心里就痛快了一下。他姥娘跟他说过一句话:逢到黑心人,就黑着眼对付他!他姥娘是瞎子,自然是黑着眼的。有一次村干部刁难她,克扣她的口粮,而且登上门来霸道,非要她嘴上服一个软。她想了想,说声行,你过来,俺这就说给你听。村干部以为她拗不过了,得意地凑过去,待他明白过来已经晚了,就听他鬼哭狼嚎了一声,一只眼成了个血窟窿。公安方面查了下来,要姥娘讲讲当时的情况。姥娘便对公安说,她原以为对付的是块耐实地方,不料就软软的,谁知是戳到了要紧处。俺一个瞎老婆子,公家瞧着办吧。公安听了这话也觉得棘手。她瞎着两只眼跟你胡来,你能怎么办?没法办。姚保良这时再瞧瞧自己的手。姥娘那话没错,凡事黑着眼睛下手,那手就变得没轻没重,刘双喜吃的就是这个亏。
姚保良又把笔抓起来,今日真的摊上了苦差。宫宝鉴这时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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