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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像我,这麽狼狈。
昏黄的路灯映下的影子拉长又变短,我举目望了望空寂无人的前方,隐隐有些後悔干嘛这麽冲动。
但其实冲动的不是我,我很冷静来著。
事情是怎麽发生的呢。我想了想,挺可笑的。
锺翛在失踪两周後神奇的出现了,谢见安这晚出急诊,於是锺翛便温柔似水的围著围裙做饭,饭後刷完碗筷,柔声细语的摸著我的肚子对宝宝讲话,那贤惠清丽的模样看得老子差点又喷了鼻血。
正在想最近补药吃得太多了,要跟谢见安商量商量减少计量。一方面宝宝的个头长得顶著胃,好像又回到了两三个月的时候,吃什麽吐什麽,另一方面,补得老子血气过於旺盛,见到锺翛的颜就感觉要流鼻血似的,这感觉可不好,都丢过一次脸了,要是再喷一次,我直接变身鸵鸟好了。
就听锺翛轻轻道:“宝宝的名字,我想了一个。”
他声音过於梦幻,带的我也开始做梦,周围冒起了粉红色泡泡,金黄色头发胖嘟嘟的光屁股小孩挥动著小翅膀围著我们转圈。
我发出的声音柔和的连自己都不信:“哦,叫什麽?”
“瞻悠,好不好听?”
周围挥翅膀的光屁股小孩,啪,摔死了。
我笑笑:“你欺负老子不懂诗经麽。”
喉咙很干,想抽烟,偏偏被勒令戒掉。
瞻悠。
是啊,多好听的名字啊。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
我要是肚子里没点墨水,哪能稳居文字总监的位置。
太瞧不起人了。
能不能选个更隐晦些的,不是说取名讲究“女诗经,男楚辞”麽,谢见安已经确定了是儿子,你就从楚辞取啊,楚辞我没看过,你从那里面取,我就会应和你:“啊啊真好听啊就取这个吧。”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
去你妹的我思!
你对你那个叶子求而不得,别拿我儿子开刀。
他妈的。
太欺负人了。
胃里泛酸水,我一把挥开他,往卧室走去,他跟上来,抵住门:“我还有事想问你……”
“老子没心情回答!”
他抓住我语速极快地问道:“你跟程启信到底是什麽关系?”
我斜眼看他,冷笑道:“关你什麽事?”
“……跟锺捷有关,当然关我的事。”
“好,”我破罐子破摔,点头道,“他是我情人。”
……是差一点就成了情人的旧床伴。
……好吧现在是亲戚。是我养子的老婆的表哥。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氧气不够似的沈沈的呼吸著,可以看到鼻翼的翕合。
我往後退了几步,记起他貌似有暴力倾向。
但老子招他惹他了,又没黑他家叶子,我什麽都没说好不好!
这样一想,腰板又挺直了,扬起下巴,不知道是虐他还是自虐,又重复道:“他是我情人。”
他深呼吸,忽然冷笑道:“是啊,要不是情人,哪能花那麽大力气给他偷公司的机密。”
十多年前的事我不怕他知道,反正现在我是被锺捷辞退了的员工一枚,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再追究又能怎麽样。
他接著道:“前几天你们不是还见面了,这回你又偷了什麽,招募细则?还是入选名单?”
我勃然大怒:“你跟踪我?”
“我可没时间跟著你!你别太看得起自己!”
瞬间静下来,只能听见秒针走动的声响。
空气一寸一寸的,像是被吸走了。
过了很久,久到快要忘记我们争论的话题了,我才点点头,补救似的道:“好啊,委屈你了是吧,老子可没求你留著。是你自己怎麽赶也赶不走的。”
说完我就郁闷了,遇到他什麽风度都没了,他还是个小孩子,老子一个四十岁的大叔跟他置什麽气。
我本来就没看得起自己,他心里有谁我早就知道,所以也不轻易去碰这档子事。
明明是他上赶著粘上来,到头来怎麽还成我的不是了。
我,我本来就什麽也不是。
遇到他之前我很看得起自己的,因为如果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还有谁能把你当回事。
然後我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别人见到我都要赞叹一句“年少有为”,但是我更想听的是“你累不累,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