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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地语yakdan的音义讹译——译注),内藏植扬标本,一部研究梵文起源的论文手稿,和一份用密语写成的详尽报告,记录着东印度公司统辖范围内发生的各式各样的官场、半官场和非官场事件……
希拉里?佩勒姆…马丁与艾索贝尔内心崇敬的父亲艾什顿先生异常相象,他们都是那样和蔼可亲,都有一股古怪的绅士派头。大概就是这种原因,她迅即对这位教授发生了兴趣,并感觉到待在他的身旁就像有了安全、快乐、舒适的保证。他的生活方式,他对印度和印度人民的浓厚兴趣,他的灰白头发的跛脚朋友阿克巴?汗,还有他对彭伯锡夫妇那号人信奉的教条所表露的不屑一顾的态度——总之,他的一切都令艾索贝尔心领神往。说怪也不怪,他变成了她的避难和求安之地,她呢,基本设有考虑到未来的危险,便轻盈地登上了姻缘之船,如她在蒂尔伯里(英国西南部港城——译注)踏上“s。s。戈登?卡斯尔”号要远航印度时那样激动。而这一次,她的希望没有落空。
说真的,希拉里对待她不像对待妻子,倒像对待自己娇宠的女儿,可这样反使她感到舒适和习惯,并为她以后两年命运注定要过无准备的野营生活创造了愉快、安稳、长久的心理条件。加之,她是首次坠入情网,也就没有尺度来衡量她这位暖昧、随和、不拘习俗的丈夫所给予她的爱是否够味儿。于是,她像任何一个享有了爱的权利的人一样,彻底的心满意足了。希拉里允许她跨开腿骑在马上,两人一道在印度快々活々地周游了两年,他们考察过喜马拉雅高原,追踪过阿克巴皇帝(1542—1605,印度斯坦皇帝,十四岁开始执政—译注)的克什米尔之路,过冬时又返回平原地区,一头扎进遗弃的城郭中那些宫殿和古墓的废墟。在这两年的绝大部分时间里,艾索贝尔没有跟一个女伴,但她并不为此感到缺憾。她总有书读,希拉里总有植物标本让她压平和分类,这种活计完全占据了她晚间的时光,而她丈夫和阿克巴?汗则在一旁下棋,或者激烈地争论有关政治、宗教、命运和种族的问题。
正文 第一章 英国遗孤(2)
斑发跛腿的西尔德?巴哈都尔?阿克巴?汗原是一个著名骑兵旅的军官,他在“米尼亚战斗”中受了伤,便退出现役回到拉维河畔的祖传土地上,准备从事农耕业,附带研究研究可兰经,就此安静地度过晚年。希拉里在阿克巴?汗老家的村子旁扎营时,这两个人相识了,首次见面就彼此有了好感。他们的xing格和思想在许多方面都十分相近,而且阿克巴?汗这时已经对永远待在一个地方,至死不能动窝的前景产生了反感,坐卧不安起来。
“我现在老了,老婆也死了,跟前又没孩子,几个儿子都在东印度公司的部队里牺牲了,女儿已经出嫁。我还有什么可牵挂的呢?咱们一块儿去漫游吧。”阿克巴?汗道,“对于一个ri子已经所剩不多的人来说,过々野外生活要比关在屋里空对四壁强得多。”
从此,他们便开始一道漫游,并渐々成为一对挚友。但没有多久,阿克巴?汗就发现,他这位朋友对印度植物、遗迹和方言的兴趣实际是冠冕堂皇地为另一种活动打掩护——他在纂辑有关东印度公司政事情况的报导,为女皇陛下zhèngfu中的某些成员助威,他们业已根据常识察觉到,印度的形势并不全像官方消息宣传的那样美好。阿克巴?汗对他当然是支持的,并为这种工作提供了可贵的帮助,因为他了解自己的同胞,在衡量口头材料的价值时能够比希拉里判断得准确。经过几年共同努力,他们向国内辑发了一页又一页的真实资料和规诫之言,其中不少在英国报刊发表,并在议会两院的辩论中被引用了——尽管他们的工作是大有补益的,他们最好还是将自己的活动限制在植物学方面,因为,公众舆论似乎有个特点:宁愿相信稳定xing最大的消息,也不想正视令人不安的情报。这种弱点乃是世界各国的通病。
教授和他的朋友一同工作和旅行了五年之久,出乎所料,希拉里又在大篷车里增加了一位夫人;对于她的到来,阿克巴?汗表现得很冷静,没有大惊小怪,他承认了她的位置,认为那是天经地义的,并且一丝一毫也没有把它当作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当发现艾索贝尔有孕在身时,他是三位当中唯一一一个没有因为感到意外而表示惊奇的人。生儿养女终归是女人的职责,而且照理说应当养个儿子。
“咱们把他培养成先导队的一名军官,像他舅父似的,”阿克巴?汗望着棋盘,沉思着说,“或者,当上一个邦的总督。”
艾索贝尔,如同她的同龄人,对于妊娠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