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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
他行事毕,起身套上大衣离开寝殿,“滚出去——”轻描淡写,却满是厌恶冷戾。
拖着酸疼的身躯,凌钰一步一步走出大殿,昂首,她倔强地将眼眶中的湿意逼回。
梁肆启正坐在大殿中饮酒,停在门口。凌钰只顿了脚步,没有行礼,裙摆扫过门槛离开。
“都滚出去——”梁肆启愤怒推倒酒壶。金盏落地声大,满室宫人惶恐挤出门去。
“先拿壶酒来。”浑厚的声音响来,门口最后一个离开的宫人身影一颤,忙去拿酒。
梁肆启沉声吩咐:“倒满。”
原以为可以退开,谁知得守着。宫人哆嗦着斟满了酒,“天子请用。”
梁肆启却已在此时出了神,目光空洞望着远处,喃喃低语:“寡人,寡人,世上最孤独最孤寡的人……”
宫人不料他会说这一句话。手中的酒壶噗通滑下,浸湿了桌案,“奴该死。奴知错,奴再去拿一壶酒来。”说罢,一溜烟跑开。
殿中无人,只剩梁肆启一人喃喃低语:“称王的是‘孤’,天子是‘寡人’。都是没有人可以真心相对的……”
宫人已哆哆嗦嗦抱来一壶酒,“天天子……奴给您倒酒吗?”
“你说天子是什么?”梁肆启突然抬眸朝宫人去问。
宫人猛然跪地。惶恐地摇头:“奴不知,奴不知啊。”
“寡人问你话,你竟然这样害怕寡人 ?'…87book'”
“不是……”结巴着,宫人回,“奴是敬重天子——”
“那你回答寡人,什么是天子。”
“是天之子。”宫人唯恐身前这如猛兽的男人会突然发怒,“是天下站得最高的人。”
“可是站得最高身边却没有人伴啊。”此刻,梁肆启已如一个迷茫的稚子,无助地看着宫人。
年少的宫人早已发颤,跪在地上不住打抖,“天子……”
“‘寡人’就是世上最孤寡的人,不象征权力,只代表孤独。”梁肆启径自轻笑,“倒酒。”
他的变化无常让宫人一时难以反应过来,好久才哆嗦着给他斟满酒。
梁肆启举杯饮过,突然又问起来,“寡人方才说了什么话?”
宫人错愕,“天子说‘寡人就是世上最孤寡的人’。”
梁肆启冷下脸,沉怒道:“胡言乱语,寡人有这样说过么!”
宫人错愕得张大嘴,瞬间已察觉自己失言,忙噤声,俯首磕头:“天子没有这样说过,是奴听错了,奴听错了。”
这一次,梁肆启更加震怒,他起身狠狠将酒杯砸在宫人头上,转身就去取墙头挂的长剑。长剑出鞘,利光刺眼,他毫不留情将锋利剑刃刺入宫人心口。
“欺骗寡人做什么,都不敢对寡人说真话,寡人要你们有什么用。”他狠狠将剑刺下,心中只知自己是世上最孤单最孤寡的人。
走出大殿,他沉声吩咐:“摆驾享宫——”
而失神的凌钰回到央华殿时夜色早已深了,茜兰望见她惨白的神色微惊。
“珍妃,你怎么了?”
“备水,沐浴,熬红花汤。”
听到红花汤,茜兰已知晓凌钰的意思,“珍妃,那种东西要少喝,天子这般喜欢小王子,您也该……”
“别说话,下去吧。”
拖着疲惫的身躯进殿,茜兰准备好了兰汤来叫她。将整个身体浸在热水中,凌钰觉得这干净的水都被她沾惹得浑浊起来。狠狠擦拭身上的痕迹,却只会让自己更觉疼痛。
茜兰察觉到她的失常,疑惑而担忧,“珍妃,从前您也是如此,可是之后不是都好了么。就算一开始不喜欢天子,但他给了你世上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你怎么还会如此……”
“茜兰,世上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是什么?”凌钰打断她,反问道。
茜兰哑然,半晌道:“富贵安稳的生活,一个相伴白首的良人,大抵如此吧。”
是呢,富贵安稳的生活,相伴白首的良人,在凌钰眼中,她宁愿生活清苦,也希望身边的是良人。从前为了娘亲,她渴望能嫁一个富贵之家,这样娘亲的病或许就有得救。可是此刻孤身一人,她所背负的只有自己这一份幸福。为了自己,她应该活得更好,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如此卑微。
她有梁肆启赐予的衣食无忧,但是却没有那份心灵归宿,找不到那一份乱世里的安全感。
见凌钰开始沉默,茜兰也不再说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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