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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叔阳试着摸了摸少年的额头,那里的肌肤烫得可怕。
23。
苏叔阳轻轻摇了摇少年,却发现对方已是昏昏沉沉,陷在极深的梦魇中无法苏醒。
发热是最为寻常的病症,不说像苏叔阳这般的习武之人很少能有机会去体会。即便是普通人,换作平常,也不过是找个大夫喝两剂药、在床上躺着休息几天罢了。
而眼下却有些棘手——野外没有任何可以降温的东西,没有可看病的大夫,没有药,没有休息的床铺,少年窝在他的怀里,身体软绵绵的,安静地睡着,只有紧紧瞌上的眼睛和微皱的眉毛显示出他并不舒服。
真是麻烦啊……苏叔阳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火堆,若是想为少年医治,那么只能选择进城了。
安阳城是临近平溪谷的一座小城。
小城虽小,可五脏俱全。不比帝都之繁华,然比其多了几分悠然自得。
可是最近安阳城的居民却从无味的空气中嗅到了一些不安的气息。无论是青砖上糊的黄色通缉令,还是城门口多出的守卫士兵,亦或是突然增加的出入城门的检查,都让人莫名的惶恐。
甚至有的时候走在大街上,会感觉有一道冷冰冰的视线注视着你的后脑勺。可当你转过头来时,却发现大街之上人来人往,与以往一般的热闹非凡,但是并没有人在看你。
桃缘客栈的店小二正坐在自家门槛上长吁短叹。
日头正高,唯有屋檐下小小一片是阴凉的。小山上半身歪在摞作一堆的门板上,屁股磕着不宽不窄的木条,伸直了酸麻的腿脚。小风拂面,他心底虽然愁着,到底是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这几天安阳城来了一伙士兵,天天守着城门,吓得好多本该在安阳城歇脚的商人选择赶路穿过平溪谷。
普通老百姓没啥大的感觉,可是作为一个客栈的店小二,小山对此感到十分的不满意——这可是间接地赶走了他们店的生意啊!
安阳城本就小,客栈虽然只有三两家,那竞争也是很激烈,毕竟本城的老百姓谁会去住客栈呢?唯一的客源是路过此城的外地人。
桃缘客栈本就是跟在安阳城中那两家大的客栈屁股后面捡漏的客人,凭着做菜厨子的手艺还不错能从安阳城百姓手里再赚点小钱。而如今进城住宿的客人连那两家客栈的房间都填不满,更何况桃缘客栈。
小山那个愁啊——客栈赚不到钱,自己就拿不到月禄,拿不到月禄却还得帮客栈干活——跑堂几乎跑得要断腿,可是半点好处也无!
他揉了揉自己的腿,掌柜并不是压榨手下的恶人,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管这些士兵要抓的人多么罪大恶极,断了桃缘客栈财路的,才再可恨也不为过!
小山垂着头、磨着牙,正在心底将那城门口的士兵骂的狗血喷头,却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这家店还做生意吗?”
声音浑厚低沉,一听便是一位男子。小山从门槛上跳起来,抬起头眼睛一扫,先一愣,然后大声问道:“客人是打尖还是住店?”
眼前的客人头戴斗笠,肤色黝黑,一身粗布衣裳,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容貌平平,又面无表情,倒是一双眸子显得很亮。
他怀中搂着一个女人,一个极纤细苗条的女人,淡黄色的衣裳,披着浅绿的外袍,软绵绵倚在他身上。要说唯一遗憾的,是她脸上罩着白纱。
小山看了看那个女人,又看看搂着她的汉子,努力在脸上挤出一朵花来:“客人您……”
“住店,拿间好一点的房间。”那男人开口道,“我……娘子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只怕是身体不适,麻烦你再去替我请个城中的大夫。”
“钱是有的,你只管去请。”还没等小山说什么,他便补充道,说完一小颗碎银子便落在了小山的面前。
小山下意识伸手接住,等反应过来不禁喜笑颜开。一面将他们往客栈里引,一面自己则拿着银子屁颠屁颠跑去请大夫了。
苏叔阳将少年半搂半抱地弄进房间里,等房门被关严实那一刻才真正松了口气。
他将怀里的“女子”放在床上躺好,摘去头上的斗笠给自己扇了两下、散散热气,却不敢打水洗脸。
也算是他幸运,安阳城外、平溪谷旁,有一户小小农庄,里面住着一家老小。
苏叔阳半夜溜进去摸了些东西出来,比如说衣服,比如说斗笠,再比如说面粉浆糊炭笔等等一切他能想到的、可以使用的小玩意儿。
苏叔阳学过一点易容术的皮毛,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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