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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环身上,嘴上唠唠叨叨的说些不好听的话。
吴丽环懒得跟她计较,既然家里有人在,就不用留下来帮忙了。她甩下乔正僧后,故意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走路,扮演一个送了欢客回家的交际花。
第26章
这是个一错再错的中秋之夜,项宝通很不满吴丽环的晚归,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就更加敢怒不敢言了。
吴丽环解释给他听,项宝通则说,“就算全天津的女人死绝了,乔正僧也不会没人陪,要你送?”
放往日里吴丽环是听不得这样的话的,但今天她心有所思,就恍恍惚惚的回答,“没有错,真是奇了怪了……”
她这个样子,项宝通反倒消了疑心,认真问她,“他真的是一个人在喝闷酒,还喝醉了?”
这时吴丽环才警觉,冷笑道,“怎么了,不相信老娘?”
项宝通尴尬一笑,上去搂住她,“姑奶奶我怎么敢,你东家也是个荤素不忌的,跟他娘的赵金盘一模一样,这号人老子都闹不清,鬼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吴丽环听了好笑,“这你也知道?”
项宝通想起赵金盘,嗤之以鼻。“这种破事,你以为老子想知道!就在去年,盘爷看上你们那位杨经理,老拉着我去仙月林,后来要下手了才发现他是乔正僧的人。你说你们东家,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他倒好……”
吴丽环听到这里打断他,“你说什么,杨满是乔先生的人?”
“对,他亲口跟盘爷说的。”
不常喝酒的人,第二天宿醉起来更加痛苦。但要是乔正僧知道自己昨晚上说了什么,恐怕以后更加不能喝酒了。
如今的中国是危机四伏的,乔正僧何尝不明白,统一的大旗下实则四分五裂。自己人尚且还在争斗,何况还有国外的一帮虎狼。但生在乱世了无从选择,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见缝插针的做,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
所以撤股办船厂的念头,乔正僧还没放下,但不能像以前那样独断独行了。他不得不找机会再跟杨满谈一次。想起刚来天津的时候,那个虚心又温顺的青年,如今已经能直起腰跟他叫板,乔正僧难免恨在心头。
但不得不承认,这点恨的后面又有几分醉意,好似投石入水后带出的涟漪,荡荡漾漾使人回味。因为乔正僧清楚,这是他一手打磨的结果。
也真的说不清了,到底是什么时候上的心。现在想起来,就算第一次看他头脸上盖着书睡觉,那个样子都是让人心痒的。更不要提小春楼黄昏的那一幕了。
所以无论如何乔正僧心想,他是不可以放手的。
这份心境,倒是有几分秋雁的样子了。而使乔正僧苦恼的是,他不仅要提防外敌,还要从这个女人手上,连骨带皮的把人一点点抠出来。这在以往被他视作畏途,也想了辙绕别的道,但事到如今才发现走不通。
被自己的心墙层层阻挡,绕了一圈还是回到原点。而走错了路的残局,还摆在那里等着他收拾。
或许是因为接下来要处理的私事太过棘手,公事上就疏忽了。日本要派几个浪人暗杀廖枯人的消息,乔正僧知道好几天了,一直忘了报上去。虽然情报部门也已经收到通知,但还是对他有了不满。
因为廖枯人的改旗易帜,北伐戛然而止,战火没有在华北蔓延,这对老百姓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廖枯人自己,却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国民政府没有对日本占领东北提出抗议,几乎是默认了廖藏林把持北洋时签下的卖国条款。廖枯人出离愤怒,但黄鹤却安慰他说这是在情理之中的。
“国民政府根基未稳,需要各国的支持,他们现在不会对抗日本,也没有这个实力。这已经是好的了,要是他们要你去打,你怎么办?”
“那就打啊。”
“幼稚。”
嘴上说幼稚,心里却是欣赏的,否则黄鹤也不会留下来给廖枯人当参谋。
他们廖家父子实在是太不一样了。在跟这两个人的接触中,黄鹤发现,廖藏林的长处在廖枯人这里没有体现,但廖枯人却又有着着廖藏林没有的优势,两个人几乎形成互补。可惜事到如今,再没有上阵父子兵这回事了。
难得的廖枯人有一腔热血,这是他父亲缺少的,并不是说在漫长岁月中被消耗了的。盛世中或许无处发挥,但在乱世中却使人向往,黄鹤决定追随这个年轻人,哪怕他在政治上还略显稚嫩。
这段时间的风雨欲来,任谁都感觉到了。日本人要动手的消息,黄鹤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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