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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目光却直直的扫向我,于是我心里自动把他没说完的半句话补上了——何况是一个低微渺小的区区人类。
我抬眼望着我的良人,我心知他会选择我,因为我已经听过他的选择。
似是感觉到我的视线,他侧眸朝我顽皮的眨眨眼,然后继续回望对面的公子。
难得见到他这样乖巧安静得像只小白兔,他一直都是一只狡黠的狐狸,除去捕食的时候,皆敛锋芒,只留下伶牙俐齿和散漫夸张。
眨过来的一眼尽是温柔,满满的笑意,渗透眼底,溢到眉梢。
我的心忽然突突的剧烈跳动起来,绯红忽然泛上我的脸颊。
心里隐隐的知道,我的良人就要开口了;也知道,他即将说些什么。
我等着他说:“那就将我除名吧,从族谱里除名。我本就不属于这里,也不想属于这里。”
这段话,早已经烙印在我的心里,自他第一次亲口说出的时候,就是这样背对着我,冒着漫天花雨,面对他的王,轻描淡写风轻云淡的说出来,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又仿若只是在说今天晚饭吃什么那样的稀松平常。
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能料到,不是因为我先知,而是这一幕幕都分外的熟悉,因为这一切都早已真正的发生过,是往昔场景的拼贴与记忆的重现,所以,我能够清楚的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所以,我等着他说的这段话,一个字也不会错的,然后我的心脏就会开始加速跳动,像百米冲刺前的准备运动,循序渐进的激越起来。
让我感动的那些话,即使已经听过一遍,他再说以此,我也还是会感动的。
然而,今次我却没有感动成。
因为在他说出之前,我的鼻子忽然痒起来。
下
咦,为什么鼻子会痒?
我又没有花粉过敏症,而且这里空气如此清洁,也没有飘散着柳絮、松茸啊什么的,鼻子你好好的痒什么呢?
况且,面对此情此景,就算是感动,我也应该是鼻子发酸啊,为什么要痒?太不识时务了。我皱了皱鼻子,只觉得鼻子更痒,而且痒得我想要笑,想要——
阿嚏!
呼,打出来了,这就不痒了。可是——
人也醒了。
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尽职尽力的提醒我,我正躺在黑暗中的床上。
心里顿时无比的遗憾:多可惜啊,还没有梦完呢,后面明明还有好多镜头的,某人才刚上场,我还等着他再说一遍我想再听一遍的话,比如“我不打算成仙”啦,比如“我对王侯将相什么的也没兴趣”啦,再比如“我只要有她的一小片天地就可以了”啦之类之类的。
我不无懊恼的想着,于是打定主意不睁眼睛了,在脑子里把刚才的梦从最后一幕倒回,然后就此睡去,好再续前梦。
这次,一定要梦全了,不能漏掉半句台词。
我暗下努力。
谁知,我的如意算盘被一个懒洋洋、阴沉沉的声音给毁灭了。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除了他此刻还能有谁敢在我头顶用这种让我又熟悉又陌生、又爱又恨的阴险声音说话?
“怎么?被打断了还乐此不疲的想继续?或者再来上一遍?你以为你的脑子是梦工厂啊,想怎么梦就怎么梦?”
他这话可不对了,我倒是希望我能自由操控梦境,可惜这不是我说了算的呀,我只是在睡眠中顺便验证一下弗洛伊德的梦境理论,试一试醒梦而已。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试验出师未捷身先死。
心中哀叹一声,我无奈的睁开眼,就见一只白毛走兽施施然的坐在我肚子上。
我对他怒目而视,眼底无声无息的写着两个字:禽兽。
哼,谁叫他胆敢打扰我做梦妨碍我花痴阻止我在梦中回忆美好过往。
唔,其实单就那段过往而言,本身并不算多么美好,但因为有他在,所以整个过去都在回忆中被美化了。
那样含情脉脉的美男,那样含情脉脉的眼神,那样含情脉脉的台词——啊不,是含情脉脉的情话——
呜呜,说到情话我就悲愤!老大,那情话我还没来得及听到呢!生生的让人扼腕叹息捶胸顿足。哎,都怪这个莽夫,这个禽兽!都是他捣鬼,不然只要再一小会儿,一小会儿就可以了啊,我就可以听到他说——
欧!我欲哭无泪。
以他的性子,同等杀伤力的情话,除了在梦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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