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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环就仰头喝了起来,抹去唇上的酒渍,才用中文问:“这是我家,你为什么有钥匙?”
“你会说中文?”苏妍蕾难掩诧异。
“台湾人会说中文很奇怪吗?你不也是从台湾来的?”揶揄的模样,仿佛她说了什么蠢话似的。
“我以为你是日本人。”
“住在日本不一定得是日本人。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问题,钥匙是谁给的?”
“这是奥田的家,我是奥田的朋友,钥匙自然是她给我的。”
像这种A等于B、B等于C,所以A等于C的问题,她觉得实在没有讨论的必要。
“这里没住什么叫奥田的家伙,只有我,所以容许我郑重的告知你,这是我家,我—— 毕飞平的家。”
“毕、飞、平。”她疑惑的复诵他的名字一回。
咦……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苏妍蕾歪头沉思。
突然有只手晃到她面前,弹了一记响声,吸引她的注意,看见他不悦的表情,她立即回过神。
好,名字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他说这房子是他的,不是奥田的,那奥田人呢?她总不会好端端的平空消失吧?
“不可能、不可能,这里的屋主百分之百是奥田,我来过这里,也曾经小住过几天,当时就是她邀请我来的。”
“或许以前曾经是,但是打从上个月初,这里就是我毕飞平的家了,至于你说的奥田,可能是以前的屋主吧,我不清楚。”
“你上个月初就搬进这里了?”她一呆,下一秒,紧紧拉住他的手,有些急切。“那前屋主呢?奥田她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想都不想的回话,顺便抽回自己的手,画出界线。
将喝空的啤酒瓶往厨房水槽一扔,他抓起毛巾迳自擦拭湿发,把苏妍蕾彻底晾在一旁,半晌,才瞥去一眼,冷淡的说:“你还不走吗?”
第二章
“走?我要走去哪里?”苏妍蕾纳闷的问,小鹿般的无辜眼睛瞬也不瞬的瞅着眼前男人。
毕飞平甩开毛巾重新坐回沙发上,“是我刚刚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根本听不懂国语?你是华侨啊?一年就等双十国庆回台湾一次,所以中文能力严重不足?”
“才不是,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这男人说话还真不客气!
“那好,听着!这是我家,你和我素昧平生,难道在我解释完那些之后,你不觉得应该马上拎着行李滚出我家吗?”修长的手遥指大门,下逐客令的态度很明显。
“现在时间这么晚了,我不知道能去哪里,况且,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说房子是你的,但是奥田可从来没跟我说过她要离开这里,上上个月底我们还通过电子邮件,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说,更遑论是搬家的事情。”不安的苏妍蕾赶紧提出疑点。
从七、八点离开机场折腾到现在,时间都晚了,尤其在这僻静的市郊,她要上哪儿去拦计程车、找饭店?
所以她才不走,这里明明是好友的房子,她也确确实实是拿着钥匙开门走进来的,没见到奥田之前,她说什么都不走,更何况,她饿了,好饿、好饿……
没想到这台湾来的女孩子竟会这么“鲁”性坚强,都说他才是屋主了,还想要厚颜无耻的留下,毕飞平当机立断的拎起她搁在一旁的行李箱。“现在,你就可以走了,我非常乐于助人。”全然不理睬她的跳脚嚷嚷,作势就要把行李往屋外扔去。
“喂,住手,你在做什么?那是我的行李箱,你不可以把它丢出去,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当—— ”苏妍蕾冲上前试图抢回所有物,谁知这男人骨子里一点绅士风范也没有,连拉带推的,硬是把她推出门外。
“你不能这样做,这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
“哈哈,绅士?我毕飞平从来就不知道绅士这两个字该怎么写,我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永无止境的当野蛮人。”他完全不理会她的鬼吼鬼叫。
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除了工作时他必须对女性展现贴心专业的形象,他在私人时间对扮演绅士没兴趣。
眼见自己就要被扫地出门,苏妍蕾一不作二不休,整个人媲美无尾熊似的紧紧抱住他——
“我拜托你,请收留我一晚吧!我千里迢迢跑到日本找不到朋友已经很可怜了,现在临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投宿,而且我好饿,除了上飞机前吃过东西,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都滴水未进,肚子里的丁点儿食物早消化光了,我胆子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