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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父亲也曾访过元功属水之人,但若七妙真人一般体内水寒真气之盛,竟似深不见底的,却是遍寻莫见,若他能够相助,这倒是小妹治愈疾病的大好机会,她这般思索,又想到父亲曾说过,他曾拜访过九鹿山上严书寺的主持觉仁禅师,经他指点,若有一元功属水有内力充沛之人肯使出真力,再经觉仁出手相助,或可治愈凌水月这先天不足之症。
当日里凌纵云初遇七妙之时,之所以没向其求助,是因为其人体内水寒真气虽然磅礴,但七妙受困于此,并不能全面施展出来,所以虽然真气多了,也是无用,今日里他却是将水寒真气融汇为己用,挥洒自如了,故而凌霜华起了拜托七妙先送凌水月去九鹿山上寻访觉仁和尚,不管这得道老僧能不能救治好水月,再在询问后送其回到道统。
七妙正无他事,一时魔主也未召唤,便是欣然领命,一路带着凌水月向北走去,那凌水月如何肯从他一起,几次想跑,然而七妙像是脑后长眼一般,无论凌水月花招百出,怎么着跑掉,都能在一二里开外的路上碰见正抱着手等他的七妙,这水月姑娘试了几次,总逃不脱,终于无奈的被他赶着往江南去了。
一路上江南风光,恬淡适然,桃红柳绿似都溶在了清风里,江山风月,任文人骚客凭栏怅惘古今,这里民家殷实,清雅成风,南音糯糯,伊伊唱曲,也是颇为动听。
七妙从南疆第二次到这江南水乡,觉得此地景致,却是与南疆之中丘陵横列,青山环绕,梯田绵延,浊水盘盘的景色完全不同,便不理凌水月聒噪,一个人看的饶有兴致,然而那凌水月却是一直被缩在大山深处,寻常时候,看的尽是山水绿树,如今只想在江湖闯上一番,哪里愿意漫溯在这水河山秀之中呢。
她当然一肚子不满,絮絮叨叨许久,七妙细心听着,倒是不知不觉想到昔日李缈华,当日她也是刚刚从西昆仑跑出来,直坠入扑面而来的江湖风尘,却终如零落桃花,随水飘零。
七妙想着如此往事,心中忽然一阵疼痛,再看喋喋不休的凌水月中,面色却是温柔多了,他只希望这俏丽的水月姑娘莫在有什么差池闪失,一路只求尽速送她治愈顽疾,平安回到道统。
这对儿别扭的组合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余杭,这是一座不大却破精致的城池,四面高墙环绕却没有隔开墙外的风景,花树远山皆入得墙来,城里城外熙熙攘攘,到处是走进走出的人群,不过来往人数虽然很多,却是井然有序,不曾有一丝拥挤喧闹。
七妙随着凌水月向前走去,只见这小丫头入了这城池之中,宛若投入那花花世界,紧缩的眉头嚯的一下打开了,在她眼前,那街头市贩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往来车马,酒肆茶楼,正组成了一个多姿多彩的纷繁世界,满眼所见,皆是她从小未曾享有过的生活。
凌水月看的心动,急不可待的投入这市井生活之中,看看这儿,摸摸那儿,小桥流水,桥边小摊子上老婆婆正在穿针引线,将亲手纳好的鞋垫排成一列,正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感觉,凌水月颇为触动,胡乱怀抱起几双绣着龙凤花纹,不知大小是否合脚的鞋垫,朝七妙努努嘴,一使颜色。
七妙和善的笑了笑,自然从怀里掏出不仅足数,甚至数倍的散碎银子,轻轻放在婆婆的小摊子上,那婆婆千恩万谢,要作揖鞠躬时,忽然眼前飘过一阵清风,婆婆愣了愣,只觉眼前那白衣年轻人正不见了。
“唉……。我母亲当日生我时难产……”凌水月走在前头,神情略微有些落寞“今日里见到这个婆婆,觉得她好慈祥哦……。”
她这番话说得不算明白,七妙却听懂了,其实他何尝不是孤自一人长大,从未得父母之爱,对凌水月心中所想,也是感同身受,这时的他,对这活泼调皮的少女凌水月不觉多了几分怜惜
街头的还有不少做卖刺绣的阿娘阿姐,甭管是三线的,还是双面的,皆是绣制精巧,勾线细腻,颇为精巧,凌水月所在道统,生活清苦,虽然父亲很疼爱他,但也只能是让她吃饱穿暖,过的开心,其人又何尝见过如此花花世界,当然是看的眼花缭乱了。
忽然面前有一个大汉摆开一条长凳,上面放着几个泥塑的小人,这一个个泥娃娃都是造型各异,舞着手脚,有双手摩天的,有捧腹大笑的,或坐或立,表情夸张,泥塑身上涂了彩绘,也算有趣,凌水月看着喜欢,捧起一个支着胳膊,半卧着的小人问那摊主大汉道:“老板,这小人怎么卖的?”
“这个嘛……。”那摊主抬头时,见对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