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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站着的那老人向前定睛一看,心头不觉一惊,原来静流先生坐着的椅子之后,竟摆了一张大供桌,而那桌上,又密密麻麻供着几十个牌位……
“他们都死了?”他不由问道。
“是啊,都死了,都死了……”静流先生一遍遍的重复,似是埋怨,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出去没多久,命灯就几乎同时灭了,不知是谁,竟杀光了我的徒子徒孙……”
他呼的抬起身子,无限凄怆的嘶喊道:“他们为什么都死了?!丢下我这孤零零一个人!”然而这句话喊出,静流先生便似泄尽了全身的力气,他重又跌回那宽大的胭脂木躺椅中去,喃喃道:“都怪我为了报仇,害死了他们……不过也不晚……我马上也要死了。。。。。。便叫他们先走在前,打点好,把一切都打点好……”
最后,他把脑袋歪向站着的老者这边,轻声说:“萧天旭,杀了我吧……”
那被唤作萧天旭的老者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道:“静流先生,我来此本意,却是要杀你。。。。。。不过现在……
他顿了顿,胸中似是别有思绪,继而说道:“我萧某人,不屑于杀一个将死之人。”
“你便在此等死吧。”他回过身去,大步走出雅园,临出门之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回过头低声说道“静流先生,你和我一样,都是被仇恨折磨了一生的人。”
雨后的太湖,涤清洗翠,渔人纷纷扬舟出水,撒网打鱼,摘藕采菱,有那士子名流泛舟湖上,曲水流觞之余,歌张志和之《渔歌子》,和到:
青箬笠绿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
便在太湖边上,又有一处小湖泊,其上有一只小渔舟,一个四十来岁黝黑的汉子正在抓网,他旁边有个约莫是他妻子的妇人,正帮衬着收网入船。
其实吴地水渠,湖泊诸多,出产最丰者,无外那太湖水域正宗,不仅有当世闻名的太湖三白:银鱼、白鱼、白虾,更是漫延八百里,水蟹鱼虾不尽,其肉鲜美细嫩,加之烹饪手段高明巧妙,世人喜食,李颀便有诗赞道:“左手持蟹螯,右手执丹经…。。荷叶裹江鱼,白瓯贮香粳……”足见其所得君子钟爱。
但就算是边上湖泊,其下水脉暗通,并不是一汪死水,物产也是颇丰,可是今天这黝黑汉子几把网撒下去,却是一无所获,那妇人不禁埋怨道:“都说了天日晴好,早早的咱们赶去太湖边上,多捕上几尾鱼,你却偏要绕远来这儿,你看,这几网下去,小鱼小虾也没见着一个。”
那汉子也奇怪道:“这湖也是活水,怎会一点小鱼小虾也寻不见呢,这真是奇怪。”
他不好意思的劝道:“昨夜输了那王甲十几文熟钱,这打了鱼卖钱才好还他,不然冷不丁见了面,好不尴尬……”
“这偌大湖泊,不经意又怎会见到?”妇人嗔怒道“再者,别人只讲如何顾家,你却偏偏好这推牌九,你说你,你这个不争气的男人!”
她顿足捶胸而怒,不禁哭诉道:“我只道你老实巴交,这才嫁到你们家,如今半尾鱼也打不上,莫说卖钱,今夜炊饭便都作难,等那黄昏回家的时候,别人家都是大箩筐的鱼虾,就你空着两手,别人家都升起炊烟,只你还是冷灶……。”
她不仅舞拳向那汉子捶打道:“你这没用的……。”
话音未落,只听哗的一声,水面炸出一个大洞,一个白衣女子转着身子纵身跃出,一时水浪拍散,那妇人正当头,便是吃了一大口水,本还要聒噪出的话也被呛了回去,唯有先前怒目兀自圆睁。
那汉子也是瞠目结舌,只见那白衣女子跃在空中,清水洗净一身铅华,一副皎皎出尘之姿,女子心下甚喜,不禁仰面笑将起来,那笑声中,满是凌云快意。
这时湖面上,忽然掠过一个灰衣老者,便似鸥鸟扑鱼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女子身边掠过,老者顺手把女子挟在肋下,便就倏忽而去。
那妇人惊得傻了,半响说不出话来,那汉子也是一惊,忽然之间,他竟裂开嘴笑了,因为眼瞅着头顶之上,大尾大尾的鱼们正如绽放的烟花一般,正噼里啪啦着朝着他们砸下来。
第三十章 醉痴姑苏梦千载(中)
先前那跃出湖面的白衣女子,可不正是七妙,她受那西昆仑寿翁长虹贯日般的一剑,跌落尘寰之后,幸得安乐侯家重宝救命,又急中生智用女身同化此宝绵绵阴柔之力,这才死里逃生。
因为其本身元功属水的缘故,这件宝物又给她带来不少说不出的好处,其后数个时辰,她独子在湖心水底盘膝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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