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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派单剑五人,双剑六对十二人,其他包括教头、辅助、后勤人员,一行浩浩荡荡三十余人,提前三天,乘鹏舆飞往举办地。
“啊。”提着两个人的行李走出门,槐枫忽然嚷了一声。
楚云吓了一跳,紧忙回头:“怎么了?”
却见他呆呆地站在门前小院子里的桃树下:“花。”——顺着他的视线一看:
灼灼其华,桃之夭夭。
楚云自认是个充满浪漫情怀的人。往年在单剑组的时候,即便是夙曼祭、剑术锦标会、巡回剑会总会这样的重压之下,也是春醉落樱夏观荷,秋闻枫香冬品雪,从未放过任何一丝伤春悲秋的机会,可今年……
手抚上树干,春日的湿寒顺着皮肤直刺脊梁,楚云堪堪打了个寒颤:“错过……桃花开啊……”
——不是错过。
楚云知道。
是在争胜的夹缝中拆对的胁迫下,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风花雪月。
有某些东西不一样了。望着那满树灿然的桃花,楚云终于觉察——或者说承认——确实是有些东西,和练单剑时,不一样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大概是从进入双剑组开始?不,是从遇到了槐枫开始:未来变成了双份,兴奋变成了双份,乐趣变成了双份——压力和责任,也就变成了双份。今年的体重也降的比往年快许多,若不是夜晚变成羊,再加上之前被汪二槐枫喂猪似的催肥,能不能撑到现在都成问题……
槐枫安然立在一边,草食性偶蹄目动物般温润干净的大眼睛睁得溜圆,安安静静地看过来。
这样清澈见底的眼神,让楚云迷惘。半年的相处,并不足以让从这样简单得近乎深邃的神色里,分析出面前的这人,究竟是明白什么,还是不明白什么,抑或者,不过是在放空发呆而已。
不过……算了,没关系。
楚云揉了揉额角,抿抿唇。
和槐枫两个人,要一直走到论武大会的最高处去,这是在见到槐枫第一眼的时候,就决定好的事情。
所以,谁多忧虑一些,谁先操心一点,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时间总要过去,槐枫会长大,彼此之间,也能更加了解,更有默契。
楚云捏了捏自己的手腕——他的骨架本来就细小,现在更是瘦得食指和拇指就能绕上一圈还有找。
自己还有余力,能够承担两个人的责任,直到槐枫长大吧……
所以,没关系。
深吸口气,楚云转过身,青丝翻飞,衣袂翩然:“贝贝,走了。”
“哦。”
槐枫驯从地应了一声,拖起两个人的行李,亦步亦趋。
风过。
二人身后漫天红舞,落英缤纷。
——很久,很久,很久以后,他们又回到了这里。
彼时楚云已近不能动了,槐枫抱着他。
也是仲春。
也有满树桃花。
当年碗口粗细的小树,如今已经长到一抱粗,微风一拂,树冠轻摇,纷纷扬扬飘旋而下,绚烂得遮天蔽日。(注一)
风停时,望着那一地凌乱的落红,楚云想起许久之前,那个临行的早晨。
忽地猛然醒悟:在松派这样一个不可抗力众多,人人身不由己的地方,那样笃定地断言两个人的未来,究竟是多么大无畏的勇气,又是怎样近乎于愚蠢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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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舆上,楚云和章池坐在一起,一路讨论战术,间或两个拿着筷子互相拆招,不放过一分一秒。
杨尚彭正坐在他们正后方,听了一会,彭正就开始对他们的临来抱佛脚嗤之以鼻,几乎是章池讲一句,他就在后面编派一句,声音明明不小,还硬要以为除了杨尚,其他人都听不到。
槐枫的位置和楚云隔了个过道,身边坐着他现任的临时搭挡,欧阳那个谁谁——这无论对于槐枫,还是对于欧阳,都不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安排。因为这两个人除了偶尔在训练场上迫不得已地交流一下之外,几乎从没说过一句话。
比起槐枫,秋函显然更有理由对座位的安排不满:因为单剑组的剑客位置少一个,身为首席的他,只得牺牲自己造福大众,到二号舆舱去和教头工作人员挤一起。对于小孩子心性如秋函者,这简直是个酷刑。鹏舆起飞不到一刻钟,他已经坐不住冲进剑客们所在的一号舱了。
之后每隔一炷香时间,就得找点什么借口溜达过来,一会儿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