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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枫略有点呆滞地点头,机械地嚼着包子。
秋函从他身边绕过去,探头瞧楚云:“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吧?还没醒吗?奇怪……”
“嗯?”槐枫听他这么一说,紧张起来,“什么奇怪?”
“没,只是……”秋函偏头想了一想,“嘛,之前在单剑组里的时候,楚师兄也确有时会这样直挺挺地下去,就像这样,只是出汗,怎么唤也不醒,可一般来说,半个时辰就自己醒了,很少拖到半个时辰以上的……”
“那今天……”槐枫吓得包子差点没掉到地上,紧忙拽住秋函的袖子,“为什么会……”
“哎呀我问我我问谁去,”秋函无奈地摊手耸肩搔脑袋,“你是他搭档呀喂,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
“说起这个,”槐枫瞧了瞧门外,“怎么到现在了,派里的大夫一个没来?”
“派里的大夫指不上,”秋函跳到桌子上坐下,拿起一个花卷啃着,“他们也就平时处理跌打损伤的还凑合——楚师兄这病奇怪,而且是天生的,他们好些人连名儿都没听过呢,要那么容易发现容易治,楚师兄何至于老被训’意志品质不坚定‘啊……”
“他?”槐枫瞪大了本来直径就很吓人的双眼,“意志品质不坚定?”
“可不是,”秋函嚼着花卷,说得含含糊糊,“之前有几次出去论剑会,在最后一战的时候,大好形势体能不足被人翻盘,回来背总教头骂个狗血淋头——那一阵老瞧见他在训练房里,一个人偷偷关着练,练一阵晕过去,醒来再练……”
“……”
槐枫想起第一次见到楚云的时候,那个在练习场里独自挥剑的侧影——那时候,他甚至还不知道他是楚云,却莫名地记下了他额角的汗珠——心陡然地揪了起来。
“啊,说回那个大夫,”秋函说话一贯地没有逻辑性和连贯性,想啥说啥,“汪家少爷把楚师兄抓去治疗的时候还说呢,再倒下去让派里的大夫们谁也别动他,怕是越治越糟糕——啊,对了!”秋函把最后半截春卷王嘴里一塞,跳下来,“楚师兄难道没教过你,他要挂下去了,怎么找老汪家的人?”
“这……”
“你们双剑不是有那个什么弱点本子么?”
“啊!”槐枫猛地想起什么,跳到床头跪边,打开个抽屉摸啊摸啊,摸出两只纸鸢来,“这个。”
第27章
纸鸢放出去了。
饭吃完了。
秋函走了。
槐枫一边叨念着“你看吧楚云他肯定吃不了这么多能吃三分一就算不错”一边找了保温盒子,把粥妥善地藏起来。
然后是漫长的无聊。
想拿光卷出来玩一会,打开了调出游戏来,又觉得没了兴致。
只得合上了,留一颗小的夜明珠,在黯淡的光线中,等待着那或许会发生的奇迹。
昏暗中,楚云的呼吸轻而细,几乎就要听不清楚——槐枫发现自己开始怀念楚云那均匀甜美的小呼噜,并且万分期待他现在就能打几个给自己听听。
然而,楚云的呼噜还没来得及打,就听“咔”地一声,然后“屏——哗啦”,门——连着门框一起——以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姿态轰然倒塌,一个人影大踏步地踩了进来:
“咩咩?你挂了没?”
声音高亢尖锐,仿若女子。
槐枫还来不及起身,那人已经飘到了槐枫床头,居高临下:“你是谁?”
是一名……这人男的女的?
槐枫看到他……她……它……姑且用他吧……就迷茫了。
他的上衣毫无疑问是男款,而且是目下最流行的收腰款式,可底下配的,却是开摆的襦群;发型是楚云平日不练习的时候惯用的那种“公主头”——然而直到此刻,槐枫忽然觉悟到这是一种男人可以用女人也可以用的发式,对于判断性别没有任何帮助;眉眼和楚云略有几分相似——也就是说,娟秀有余,孔武不足,且,甚至比楚云还要更小巧些,这就更增加了判定难度。
“问你哪,”那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声音拔高了三度理直气壮,“你是谁?”
槐枫汗了一下,心想这是我的房间吧是的吧是吧我还没问你是哪位呢您居然就这么反客为主鹊巢鸠占地问起我是谁了?
一愣神间,那人已经转楚云床前,不知做了什么——转身又飘回来,满脸不耐:“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咩咩的房间里?”
“我……”先发制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