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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会等家里人吃完之后才在厨房吃饭。徐元佐很好奇,不知这是大明的风俗,还是徐家的习惯,因为他见过不少人家并没有这种习惯,都是不分男女老幼团坐一起吃饭的。
徐贺看着自己的儿子又是恼怒又是无奈,不管儿子如何惹事,终究是自己骨肉,难道还因为他会看账目了打他一顿?
可是账簿作假的事被揭穿了,往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别看眼下风平浪静,只要天色一变,那头母老虎还是会张牙舞爪地把这事扯出来的。
“这几月我不出去了,便留在家里教导你们功课。”徐贺吃完饭,在饭桌上宣布道。
徐元佐看不上徐贺的字,连带不相信他能有多少文化。徐良佐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犹自沉浸在父亲回来的喜悦之中,忙不迭地答应着。
徐母重重地扒了饭,招呼女儿快些吃饭,晚上还要去人家做针指。
“输掉的钱,买油把房子淹掉都足够了!”徐母恨恨道。
徐贺只是闷闷不说话。
徐元佐心中却是站在母亲这边的。别说点灯了,要靠八两七钱过一年,恐怕生存压力会极大啊!偏偏陆夫子那边不能去催,否则人家嫌烦了随便敷衍一个差事,吃亏的还是自己。
不对!
再过一个半月就要冬至了。
在江南,冬至节比元旦还要重要,更别提万寿节了。可以说现在的冬至就是后世的春节,家家户户要准备祭品祭祖——这非但是传统民俗,也是大明律里的明文规定。再穷的人家也不会在这上面节俭,否则连出门见人的脸都没有了。
这样算起来,那八两七钱很快就要用出去一大部分了!
徐元佐将碗里的饭吃得干干净净,开始盘算自己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家里解决一些实际问题。
第十四章 进城
家里的实际开销远比徐元佐预计的要多得多。
徐贺在外经商,一走就是小一年,回来之后街坊邻里都得打个招呼。如果只是单纯“招呼”,就显得徐家事业、做人两失败,所以必须用实际的东西招呼四邻——也就是筵席请客。
“徐某人常年在外,多亏诸位高邻照顾家里,今日请大家前来一聚,不成敬意。诸位街坊们吃好喝好啊!”徐贺简单过个场面,筵席也就开动了。
徐元佐看着一桌丰盛的席面,当真是有荤有素,有油有酱,果然不是平日里的青菜腥鱼可比。不过他最近健身减脂,需要忌口……忌毛线的口!机会难得,还是先甩开了腮帮吃个痛快吧!
徐贺看着两个儿子大快朵颐,前日阴影也淡化了不少。终究是父子连心,儿子坑爹,难道爹就不认这个儿子了?何况也没坑到外面去,始终还是家庭内部矛盾嘛。
徐贺大声招呼邻里,又低头夹了肉菜放进元佐良佐兄弟的碗里,悄声道:“多吃点,看你这些日子瘦的。”
徐元佐呜呜应着,嘴里已经塞满了平日难得一见的美味。好不容易咽下一大坨蹄髈肉,他才扫视四周,正好看到母亲在女眷那桌并不怎么动筷,只是盯着他看。
——现在不吃,银子可都让人家吃了!
徐元佐心中暗道,下手更是稳准狠、抢逼围,吃什么都不肯吃亏。
他也是因为初来乍到,并不能理解邻里的重要性。
大明的开国者是个小农出身,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老百姓安居乐业,别到处乱跑,所以乡有乡保,城有街坊。街坊绝对是个封闭的环境,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岂是空话?所以宴请街坊的席面不能小气,主家生怕街坊吃不好,自己少吃乃至不吃都是常态。
徐元佐却哪里会在意这个。
“阿生哥,你这些天就不出门了吧?”
徐元佐耳朵一竖,听到吴家叔跟徐贺说话。
阿生正是徐贺的小名。
徐贺应道:“过两日是要去趟郡城,有些杂务还未交割清爽。”
听到徐贺要去郡城,邻里中多有求他带信带物的,徐贺也如笑面佛一般一一应允。不过这些邻居都很识相,不会白占徐贺便宜,但凡有所求的,总会提供一些小帮助,尽量互利互惠。
比如吴家借了航船。其他人家没甚资源,便做些干粮让徐贺带着路上吃。
“爹,我跟您一块去吧。”徐元佐往徐贺这边靠了靠。
徐贺脸上一板,吐口而出:“你瞎玩什么!”
“一年都没见父亲了,想跟父亲亲近亲近,帮着提个包袱划个船……”徐元佐面带委屈,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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