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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
“不,不行,我只救人不杀人。”芙影急忙退了几步。
“既是如此,我只好自己动手了。”说罢,他便吃力地拾起地上那把匕首,正对准心口部位猛然刺下。
“不要——”芙影一个箭步上前,用力而迅速地夺下了贺兰震手中的利器。“走开,我的命我自己决定。”他因痛苦而脸孔扭曲地吼叫着。
“胡说八道,你的命是我救的,该由我作决定。”芙影也顾不得一切了,要她坐视不理,那比要她的命难受。
“没有人胆敢违背我的命令,你这女人——”
“也没有人敢拂逆我的决定,你就认了吧!”芙影态度强硬,并且从腰际拿出一颗药丸,就不由分说地往贺兰震的嘴里塞进去。
“可恶——哇——好冰呀!”贺兰震是火冒三丈的,想他威震地方的海心寨寨主,竟被人当傀儡摆布。这口气教他真难咽下去。
“先止住剧毒的蔓延要紧。”说着说着,芙影便弯下身拖起重量不轻的贺兰震朝另一处不远的山洞走去。
“臭婆娘——你又想干嘛?!?!”
“臭婆娘,凭什么多管闲事?!”
“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这是你们中土传来的规矩呀!”
“我警告你,再不滚,待我一有力气,非把你的脸画个过瘾——”……
“求求你,不要管我行不行?!”
“看一个人残废无能、半死不活的很有趣吗?你的盲修瞎炼只会教我更痛不欲生——”这一路唠唠叨叨地,终于在芙影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中来到这个山洞里。“贺兰震,闭嘴行不行?!?!”芙影忍不住破口大骂。
想不到她李芙影平常连句气话都不说一句的,今天却为了头顽固的蛮牛仔失了矜贵,动了怒气。
“我还以为你是聋子呢!”贺兰震尽管额头冒着冷汗,仍不忘与她唇舌交战。“你是不是想尝尝用乌屎做成的止痛丸引”芙影故意笑得邪恶点。
“你敢?!”一道凌利的杀气自贺兰震的眼睛射出。
“为何不敢引就凭你现在的狼狈样能奈我何?只不过是任我宰割罢了!”
芙影行医无数,看过各式难缠的病人,而通常她都是和颜悦色、温柔亲切,但是对于这种一心求死的人,她只好见招拆招,只求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而今,对付这个贺兰震,她这一向温婉的大唐公主也只好暂时扮成母夜叉了。
此等仁心医德,真是天下少有呵!
不过,贺兰震却不如此认为,他只是气急败坏的直说倒楣,先是中了回族库拉氏的毒箭,不但新娘没娶到,还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再者就是碰上这个好管闲事的蠢女人,让他“你到底要怎样?!”贺兰震脸红脖子粗地吼着。
“你说呢?”芙影掏出了那柄方才贺兰震自尽用的匕首,拿在手中亮一亮。
“别以为这样吓得了我!”他冷哼几声,随即骄傲地仰起头,说:“要杀要剐,我绝不吭声。”
“那我就不客气啰。”话才落地,芙影便皋高了手中的短匕,朝着贺兰震那肿胀发黑的双腿画去。
刹那间,贺兰震几乎闷厥!
而就在他渐次虚脱、视线朦胧之前,他看见了芙影正俯下身子,毫不避讳、毫无嫌恶地以那朱红丰润的唇,吸出他腿内瘀积不退的毒血。
“不要——不要——”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竟不顾名节舆危险为他疗伤,昏迷前的那一刹那,贺兰震跌入了无法言喻的震撼之间。
第二章
夜阑人静!
只有那清脆的蛙呜、潺潺的山泉仍聒噪不停地在贺兰震久久不能成眠的夜里。
昏迷前的那一幕,就像团火簇,烧颤了他内心某处早已麻痹的感受。那亮光,照亮了他从未注意过的地方,那热度,至今犹在他的心口冒着烟、暖和着他。
他是不是中毒过深了?!?!否则没理由一些他自小到大,未曾见过的陌生感觉竟在一瞬间全涌向了他。
单调如他、单纯如他、单一如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面对、何从化解。
他只知道,一定是那多管闲事的李芙影惹的祸!“唉!女人真是祸水——”无奈的他,蒙起了头,强迫自己入眠。
而另一处,在“芙蓉园”的李芙影却仍是秉烛夜读,专心仔细地在研究化解黑蛛毒的秘方。“公主,怎么还不就寝呢?”银儿又沏来一盅茶。
“你先睡吧!”芙影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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