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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孟节比他略长一两岁,若不是不肯钻营,有孟老太爷在,早不止是这个品级了,“不过去都察院,舅兄这个脾性倒是正合适。”做御史的,可不正是要直言敢谏么。
说到这个孟素蓉又担忧起来:“只怕哥哥得罪人。”孟节的性子既像孟老太爷又不像,继承了孟老太爷的方正,却没继承老太爷夫妇的和软脾气,之前在翰林院屡次不得升迁,与他这直呛呛的性格也颇有关系——他年纪比顾运则为长,官职却没有顾运则高,这也是为何顾老太太认定自己儿子并不靠着岳家的原因——如今去了都察院,只怕更是说话不加婉转了。
顾运则知道她在担忧什么,随口安慰道:“还有岳父大人呢,再者舅兄也不是那等无礼的人。如今你该好生养胎,也写封信告诉岳父岳母这好消息。”
孟素蓉想想也是,抿嘴笑道:“过些日子往京里送节礼,就把信也捎了去。”
第7章 争权生枝节(上)
顾运则想替程家和秦家搭线的想法最终未能实行,顾嫣然生辰后第三日,秦知眉就跟着秦三太太上门来了。
上了门自然先要去看顾老太太,但顾老太太看见秦家人就想起顾浩然受的委屈,顿时一肚皮的不高兴,虽不好对客人发作出来,却也淡淡的,说了几句话就托身子不适躲进屋里去了。
孟素蓉带了秦三太太去自己房里,看见后头顾嫣然和秦知眉挽着手,便笑道:“你们小姑娘家的,不必拘在眼前听我们说话,嫣儿带秦姑娘去你房里玩。”
顾嫣然笑着向秦三太太行了礼,就带着秦知眉去了自己房里。才一进屋,秦知眉便拉了她手急急地道:“那天都怪我娘,非要让我们带着表哥过去,把你的生辰宴都搅了,你可生我气了?”
顾嫣然笑道:“既然是伯母让你带人来的,我为何要生你的气?不知道周少爷的伤怎么样了?我爹爹还说,是我们招待不周才闹了起来,这几日就要请你们再来家里玩,大家把话说开了就好了。”
秦知眉看她没生气,这才松了口气:“我说你最大度的,偏我娘担心得了不得,又叫人去程家送赔礼,又想让我姑父往京城里平南侯府捎礼赔罪。还是祖父说,本来无事,这样一来倒闹得大了,只叫我来与你道歉。”
顾嫣然笑道:“我爹爹也是这样说的,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还是哪天请周少爷再来坐坐便是。”
秦知眉摇摇头:“昨日姑父就带着表哥走了。”又连忙补充道,“并不是因这事,姑父本来就是要带着表哥四处游历的,只是姑姑惦记着祖父,叫姑父先到家里来看望,如今看也看过了,自然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托我来与你说一声,搅了你的生辰宴十分失礼——喔,瞧我糊涂的,还有份礼物送与你作赔礼呢。”说着回头就叫自己的丫鬟。
小丫鬟捧了个小匣子上来,秦知眉亲手打开,里头是一盒绢人,皆是女子,有貂蝉西施,也有红线绿珠,总计十二个,都只有一寸来长,却是钗环俱全面目如生。秦知眉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推到顾嫣然面前:“这是姑父从京里带来的。”
顾嫣然一想就知道,多半这是周三老爷带了来送给秦家女孩儿们的,想了想便笑道:“这东西真精致,不过十二个也太多了,我们平分如何?”
这盒绢人秦知眉眼馋好几天了,但知道是来做赔礼的,又怎么肯跟顾嫣然平分?最后两人推让了半天,秦知眉拿了四个:玉环、飞燕、绿珠和班昭,边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地看,边顺口道:“周表哥那里也有一盒,全是些红脸黑脸的,还有个鬼脸的说是兰陵王,一点儿都不好看!周表哥偏喜欢得什么似的,直说将来也要带兵打仗。”
顾嫣然想想那日周鸿的身手也像是练过武的,到底还是半大孩子,按捺不住好奇心:“周少爷怎么跟着周三老爷出京?”
秦知眉偷偷摸摸地往外看了看,见只有两人的贴身丫鬟在眼前,这才小声道:“我也是偷听爹和娘说话才知道的,你可别说出去。平南侯府你知道的吧,表哥是庶出的,他还有一兄一弟,都是嫡出的。”
孟素蓉是京城人氏,虽则嫁给顾运则之后十几年不曾回过京城,但京中的旧掌故也是耳熟能详,平日里只当故事讲给女儿听,也说过不少。平南侯本是平南伯,祖上跟着本朝太祖皇帝打天下,封为开国六爵之一,乃是世袭罔替的,与那等五代而绝的爵位真是天差地别。后头天下定了,平南伯府子弟便大半弃武习文,虽没什么格外出色的,却也稳稳当当代代相传。
到了今上继位之时,西北边关闹灾荒,北骁趁机犯边,起了大战事。老平南伯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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