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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倩莲含羞地伸手按在风行烈的手背上,垂头道:“行列你怎会知道我被那白发鬼……那白发鬼那样……”
傍这娇美大胆的少女那暖温温的纤手按着手背,又亲切地唤自己作行烈,摆明一副以身相许,报答君恩的格局,风行烈真不知如何应付才好,惟苦笑道:“谷小姐:你对风某不是认真的吧:我……”
谷倩莲截断他嗔道:“你还未答我的问题?”
风行烈无奈答道:“因为我一直跟着你,怕你有危险。”
谷倩莲脸上掠过动人心魄的惊喜,盯着风行烈道:“真的吗?我都说你表面看来虽像个大凶神,其实里面那颗心是好得多了。”
风行烈为之气结,反攻道:“我当然及不上谷小姐,无论说谎或说真,神态都是那么自然诚恳,教人明知是假的也忍不住要相信。”
谷倩莲开心鼓掌道:“说得真好!但跟着的下一句便是‘明明人家说的是真话,也被人当作是假话’,是吗?风少侠!”
风行烈虽非舌灿莲花的雄辩之士,但辞锋上亦绝非弱者,可是每次和谷倩莲斗起口来,总要一败涂地,由此可见谷倩莲慧心的玲珑剔透。
风行烈失笑道:“但你教人怎样分辨你那时是真?何时是假呢?”
谷倩莲悄悄抽回按在风行烈手背上的玉手,淡淡道:“我的说话只有两种,一种是假,一种是真,只要你像刚才所说的既相信了我的假话,又把真话当回是真的,那么不是全部也是真的了吗?”
没有了身体的接触,风行烈自然了点,看了这大胆多情的美女一眼,闪过异的神色,正容道:“你这几句话确有点歪理,发人深省的歪理。”心中想到的却是:明知冰云在骗他,他还是至死不渝地相信冰云所说过的任何一句话,并且希望这些谎话永不被揭穿。
谷倩莲的眼光穿过房窗,落在客栈外的暗夜里,担心地道:“方夜羽势力膨涨得这么厉害,也不知会否找到这里来,不若我们立即就走,只要回到双修府,万事都有烈震北照应着。”当她说到烈震北的名字时,语气中透出无比的信心。
风行烈摇头道:“我的功力总算暂时回复了过来,只要不是像那晚的拚力苦战,当可撑得住任何埸面。”顿了顿道:“我反而有点担心范良极和韩柏,方夜羽既动手对付我,自然亦不会放过他两人,所以……”有点艰难地续道:“所以我想回去看看他们。”
谷倩莲垂下头,两眼一红道:“你走吧!我知你是怕随我回双修府去。”
风行烈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想归想,事实上我怎会留下你一人在此。现在双修府大祸迫在眉睫,只因着先师和贵府的关系,我风行烈便不能坐视不理,何况还有对我恩深义重的谷大小姐牵涉在内。”
谷倩莲化悲为喜,伸出一对玉手,一把抓起风行烈的右手,拉着他眉开眼笑地道:“早说过你是好人的了。”
风行烈要把手抽回又不是,不抽回又不是,皱眉道:“谷姑娘……”
谷倩莲甜甜一笑道:“不要那么吝啬,你抱我,我抱你,走来走去还不是那样子过了,抓抓手又有什么大不了?”她和范良极一样,任何事都自有一番道理。
风行烈啼笑皆非,但不知是否习惯了和谷倩莲“亲热”,已没有了先前的尴尬不安。眼前这美女乃靳冰云之外,唯一与自己如此亲近的女性。和她在一起时,自己因冰云离去而腾空出来的寂寞天地,总是热热闹闹地充满了生气,这是否说她可以代替靳冰云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呢?
在初知靳冰云的失踪乃是与庞斑有关时,他曾热切地盼望再会冰云,将她从庞斑的魔爪里拯救出来。但时间愈久,便愈不想再见到她,愈怕见到她,因为恐惧自己受不了那残酷的事实就是靳冰云对他的爱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这种心态使他变得自暴自弃,无可恋栈,但是厉若海的死,却将他的雄心壮志唤了回来,亦使他更不想脸对真相。
谷倩莲柔声道:“不要想那么多吧!看你想也想得痴了。”
风行烈猛然觉醒,收摄心神,沉吟道:“方夜羽今趟攻打双修府,若庞斑不出手,不知尚有什么厉害人物?”
谷倩莲愕然道:“你怎知庞斑不会出手?”
风行烈嘿然道:“若庞斑真的出手,除了浪翻云外谁架得他住,方夜羽邀魅影剑派联手岂非多此一举?”
谷倩莲赞赏地瞅了他一眼道:“人们都说女人大事糊涂,小事精明,男人刚好相反,我和你便是这两类人,嘻!”
风行烈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