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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子,胤禩抬眼就见穿红色绣着牡丹的旗装八福晋郭络罗氏歪歪的靠在炕上,腰后垫着丝绒的猩红垫子,炕上的矮桌上放着几个小菜和一碗乳酪粥,已经没有了热气,可是显然没吃几口。她脸上总是红扑扑的,曾几何时,他觉得那是最让人心旷神怡的颜色,头上梳着双把子头,用油涂得溜光,正中带着一朵鲜红色珍珠攒心蕊的牡丹,鬓边插着一支凤头金钗,凤嘴里吐出三股珍珠、玛瑙、翠玉的珠串儿,随着动作略略的颤着,在那红艳艳的烛火里似是要化了进去,偶尔会碰到粉艳艳的脸颊。
八福晋见八阿哥进了房门儿,坐直了身子,脸上带喜,杏眸生彩,说:“爷可回来了。快来看看,今儿进了宫问安,这位娘娘赏了好些东西。”说着站起来,拉着八阿哥到了案子前,案子上金银缎子、各式古董放了不少。
八阿哥单扫了一眼,并未细瞧,只说道:“你看着办吧!喜欢的就留下,剩下的……看是过年的时候赏下去也行;近这几个月,还有几个兄弟家的小阿哥小格格要过生日,还有九弟府里有个格格有了身孕,也就是年后的事了,到时候少不得也要送些东西去……”
八福晋见八阿哥兴致阑珊的样子,心里生起股气,说道:“家里什么东西没有?要赏要送的,也不指着这些东西!就算老九家里的要生养,也是没影儿的事儿呢!谁知道生的下来生不下来?更别提男女了!这时候你却跟我说这个!”说着眼圈儿已经红了,染了蔻丹的指甲深深的扎进了掌心,声音也越发尖锐起来,道:“你们……我知道!你心里厌烦我,嫌我跋扈,恨我不能给你养个儿子……”
八阿哥听了她的话面如铁青,努力隐忍了,道:“谁又嫌你什么了?外面人嚼舌头的话,你拿到我面前来说,是个什么意思呢?”又道:“九弟怎么得罪你了?那没出世的孩子又怎么惹着你了?让你这么咒着!要是那孩子是个命薄的,就这么着被你咒死了,你心里也过得去?”
八福晋刚那话出口就已经后悔。这无嗣是二人多年的心病,就如一个长在心里的毒疮,被话一触碰,惹得二人心里都疼得厉害。于是口气也软了,说:“爷,我……我刚才是恼了混说的……”
就在这时一个丫环叩门进来禀报:“奴婢给八阿哥和福晋请安!八阿哥和福晋吉祥!前院儿里九爷、十爷、十四爷来了。”
八阿哥重新换了家常穿的衣裳,就跟着往前头去了。
八福晋只一个人呆呆的坐着,眼睛看着桌上的金银光泽,却没了焦距,脸上显出了深深的凄楚之色,哪里还有半点平时的高傲锐气的神气呢!
“八哥,今儿皇伯父可说了什么要紧的话么?”九阿哥边吃了口酒边问道。
八阿哥搁下了筷子,道:“也没说什么要紧的,只是随便的问问学业,不过……”略顿了顿,又道:“不过……今天在裕王府倒是有一件奇怪的事……”
“哦?何事?”十四阿哥追问。九阿哥、十阿哥也是张圆了眼睛,疑惑的看着八阿哥。
八阿哥将见了那女子的事对三人说了。
九阿哥低头略想了想正要开口,十四阿哥却先说了话:“爱吃酒、偷东西吃、身手好、身量修长……难道是……纵横那丫头?”
十阿哥听了,问:“真的?难怪咱们打听什么天山派怎么也寻不着个踪迹,我还以为又被那丫头扯谎骗了。原来她真的就在京城,还躲到裕亲王府里偷吃。”
九阿哥说:“你们可记得么?那年在鹰山,她说是常吃那裕亲王府的东西。保不齐她真的是藏在里面的。”
十四阿哥也想起来了,说:“她若藏在里面,我们也不好直接去找,万一让皇伯父知道了,只怕能要了她的小命儿了!”
八阿哥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看咱们怎么想个法子把她引了出来才好!”
四人边喝酒边想着法子。可这法子却没来得及用上。
第二日,保绶要还前日的席,请了十二、十三、十四三位阿哥来府里。只是十四阿哥前一夜在八阿哥府里喝了不少,犯了头疼,就推说身体不爽利,没有来。
酒菜就摆在花园的亭子里,十二、十三阿哥被仆人引着往后面亭子走,穿过园子门,只听门口两个小丫环坐在门边石头上聊天。
只听一个年纪大的说:“那后院来的真是柳姨太太的娘家人?怎么赏了那许多东西?那个小套院空了好些年,现在特特的/炫/书/网/整理出来个他们住。我看那屋里的陈列摆设竟比这府里正经的小姐还要强。”
另一个道:“只王爷和二少爷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