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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杏的心犹如被人用细针狠狠地扎了一下,她咬住牙关,稳住心神,用尽自己所有的理智,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李姑娘,幸会!”他嘴唇轻启。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淡漠的眼神,生疏的话语,就好像她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阿杏的心中涌起无尽的酸涩,她轻轻低下头,掩饰着自己发红的眼圈。
沈元丰移开视线看向张昭,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张大人,请坐。”
“沈大人,请。能坐在沈大人的身边实在是文林的福气!”
沈元丰和张昭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阿杏也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沈元丰就坐她的侧前方,没有向后看过一眼,也从没有任何转头的迹象。他只是若无其事地看着前面的歌舞,也若无其事地跟旁边张昭闲聊。宴会厅里声音吵杂,她虽然离他们较近,却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可因为他的漠不关心,阿杏才能轻松地在后面偷偷地看着他。
他肩膀的线条更为结实宽阔,他侧面的线条更趋沉稳,他头发的颜色更为深沉,他说话的样子更为冷沉,既熟悉而又陌生的沈元丰啊……
两年是个不算短的时间。从他的表情看,他似乎已经完全将她放下了,也对,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就是一个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子,又有什么值得他再留恋的?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他不想再理会她,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交集,这不正是她所想要的吗?可是,她的心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痛呢?
这个男子日日夜夜地出现在在她的梦里,她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依靠在他的怀里,诉说自己自己所有的无奈和伤悲,可是现在,他离她那么近,近到只要她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他,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偷偷地看着他,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远。
“沈大人,沈大人,刚才我说的话,你可听见?”
张昭几声连续的叫唤,将沈元丰飘散的思绪又拉了回来。他看着张昭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文林兄刚才说什么?元丰没有听清。”
张昭笑道:“元丰可是心中有事,为何心不在焉的样子?”
沈元丰淡淡地笑:“只是因为这里太过吵杂,我才没有听清文林兄的话。”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不知怎么的,手却有些发抖,他深吸口气,真气在体内运转一周。端杯子的手便变得沉稳如山。他端起杯子仰起头,一口气喝干里面的酒,火辣的感觉并没有让他的心情镇定一点。
两年了,他以为他已经完全放下了,可是没想到再见到她的那一霎那,他心中涌起的汹涌情绪差点让他失态!天知道,他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才能在她面前维持着冷静,他心中真的好恨自己,不过是一个视感情为游戏的女子,为什么还能影响他的情绪?而且,她再见到他竟然完全无动于衷,该死的冷静,该死的平静,他在她的心里真的什么也不是吗?
不行,他不能再想着她,他不能再任由她影响自己的情绪!那种深切的痛苦仍然记忆犹新,难道还想重来一次吗?不,她不值得!她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陌生人,就是连憎恨也不值得的陌生人。
那边张昭继续说:“我是在邀你你一同参加中秋诗会。”
“元丰才疏学浅,去到那里只是扫大家的兴罢了。”
张昭笑呵呵地说:“沈大人千万不要如此说,今年的中秋诗会由我妹妹张清秋主持,希望沈大人那天一定要赏光。”
“张大人一番盛情。元丰那天只要不当班一定前去凑凑热闹!”
张昭一脸喜色:“好,一言为定!”
精彩的歌舞结束,张相当场赏赐了歌舞伎,歌舞伎们磕头谢赏后,翩翩然离开。
场面渐渐安静下来。戈加泰王子大声笑道;“张相,贵国的歌舞的确不错,本王子看得很开心啊!”他搂着宠姬,哈哈大笑,狂肆的态度让一干唐国官员脸上微微变色。
自唐国开国以来与金国的一场大战,金国战败后,一直是唐国的臣属国。年年都会派使者觐见朝贡,往日金国大败后生机未复,所有言语间非常的克制,近年来金国休养生息,实力逐渐得恢复,也难怪金国王子的态度会嚣张起来。
张相面不改色,他微微侧过身,看向戈加泰王子笑道:“王子有所不知,我唐国不仅是歌舞好看,武术更是了得。”说完,他站起身,看向沈元丰所坐的方向,大声说:“京卫同知大人,刚才你不是说要用剑术表演以赎迟到之罪吗?现在就上来表演一场,以娱宾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