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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还得找个男人为孩子们挣点吃的。”
“你有几个孩子,克里斯廷?”
“五个。我肚里又有一个了。”
“你丈夫死了?”
“孩子的爸爸都是陌生人。”
“生活不好过把。是吗?”
她耸耸肩。“他妈的。矿工不能因为可能送命而拒绝下井,他能吗?”
“不能。你可知道其中有一个的父亲是谁吗?”
“只晓得第一个五八蛋。我从来不问他们的姓名。”
“那你现在肚里的一个呢?”
“嗯,我也说不准。那时我没有力气洗,所以常在街上。这无所谓。”
“再来杯酒吗?”
“一杯社松子苦艾酒。”她的手伸进行包,摸出一段黑雪茄烟蒂,点着了火。“你看上去运气不怎么好,”她说。“你卖掉过画吗?”
“没有,我不过刚刚开始。”
“你开始得太晚了一点吧。”
“我三十岁。”
“你看上去有四十岁。那你靠什么过话呢?”
“我弟弟寄给我一点钱。”
“嗯,那也不比洗衣服坏呀。”
“你和谁住在一起,克里斯经?”
“我们都住在我妈家。”
“她知道你上街吗?”
那女人大笑起来,但一点也不高兴。“他妈的,是她叫我去的,他一生就干这个。他就是那样生下我和我的兄弟。”
“你兄弟干什么?”
“他在屋里弄了个女人。他替她拉皮条。”
“那对你的五个孩子不会有好影响。”
“没有关系。有朝一日他们全会干这一行的。”
“都是甜酒在起作用,是吗,克里斯经?”
“我就是哭也没有用。我能再来一杯柱松子苦艾酒吗?你的手怎么搞的?黑了一大块。”
“烧伤的。”
“嗅,一定伤得厉害吧。”她温柔地捧起他的手。
“不,克里斯廷,没有什么。我是故意的。”
她放下他的手。“你一个人到这儿来干什么?没有朋友吗?”
“没有。我有兄弟,不过他在巴黎。”
“一个人感到寂寞了,是吗产
“对,克里斯廷,寂寞得发慌。”
“我也一样。所有的孩子都在家,还有母亲和兄弟。还有我找到的男人。但你却独自一个人生活,是吗?问题不在于人多人少。而在于有一个你真正喜欢的人。”
“你没有喜欢过谁吗,克里斯廷?”
“第一个家伙。我那时十六岁。他有钱。因为家庭关系,他没法跟我结婚。不过他给孩子抚养费。后来他死了,我被撇下,一个子儿也没有。”
“你几岁了?”
“三十,得不能再养孩子了。免费诊疗所的医生说,这一个孩子会送我的命。”
“如果你得到适当的医疗和护理,就不会的。”
“我到什么地方去疗理呀?没有一分钱的积蓄。免费诊疗所的医生们漠不关心,他们碰到的病妇太多了。”
“你没有办法凑点钱吗?”
“毫无办法,除非我一连几个月整夜在街上。但是,那比生孩子会更快地叫我送命。”
他们默默不语了一会儿。“你离开这儿后上哪儿呢,克里斯廷?”
“我整天怄在盆桶旁边,我来这儿喝一杯,因为累死了。他们也许给我一个半法郎,但要拖到星期六才给。我得有两法郎买吃的。我想,在找一个男人之前,该休息一下。”
“你答应我跟你去吗,克里斯廷?我很寂寞。我高兴跟你去。”
“当然可以。帮了我的忙。再说,你是好人。”
“我也喜欢你,克里斯廷。当你拿起我烧伤的手的时候……我记不清楚,那是多少日子以来,一个女人对我讲的第一句温柔的话。”
“真好笑。你长得不难看。样子蛮好。”
“我在爱情上就是运气不好。”
“呀,往往是那样,是吗?我能再来一杯杜松子苦艾酒吗?”
“听着,你和我不需要醉后行事。就把我能给的放进你的口袋。我很抱歉,为数不多。”
“我看你比我更需要钱。不管怎么,你能来。等你走了!我会再找一个家伙弄两法郎的。”
“不,请收下钱,我能给,我向朋友借了二十五法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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