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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意,肯赔偿死亡家属的损失,叫他自己来和我谈。”杨明口气一松:“午正,就在这里。还有半个时辰,你们还来得及通知他。”
“好,我把话带到。”
“侯二爷,听得进逆耳忠言吗?”
“老夫不是刚愎自用的人。”
“他不会答应的。”
“这……”
“他会蛮干到底,因为他没有赔偿损失的能力。同时,影响他日后的前程。在顺德,他的人死光了才肯撤走。现在,他身边仍然有人可用。”
“我会明白地说明利害。”
“那是浪费时间。他会利用你们做孤注一掷,作垂死的挣扎。阁下,离开他,让他感到事不可为,他就会冷静地为日后做打算了。”
“抱歉,侯某不是人间贱丈夫,不能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做出不仁不义舍弃他的绝事。”
“我也不会舍弃他。”神箫秀土也表明态度:“咱们曾经歃血为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目下他需要协力同心度过难关,我会毫不迟疑与他生死与共。”
“咱们走,午正见。”追魂魔剑推凳而起。
目送六人下楼,杨明摇摇头苦笑。
“离间计落空,这两位仁兄倒有骨气,可敬。”他向碧瑶说:“看来,非大开杀戒不可了。”
“擒贼擒王,应该还有出其不意毙了那头牛的机会,我们并不急。”碧瑶的看法却乐观,并不希望杨明大开杀戒。
“恐怕很难,他的爪牙仍多,防范更严,不杀绝难接近他。
昨晚要不是他们疲劳过度,想找到他不是易事。昨晚真可惜,失败在我临时分心。”
“临时分心?”碧瑶惑然。
“我一直就认为他的外门兵刃牛角铛可怕,心里有所顾忌。
他穿了甲,也影响我攻击的心态。看到他居然拔回铛,我便平空生出毁铛的反应,临时改变心意,剑上的劲道不能及时转移,没能把铛击毁,真可怕。如果不击铛,那一剑直攻五官,成功的机会极浓。也许,这混蛋命不该绝。”
“原来如此。明哥,你光说我,你也不见得聪明。”碧瑶调侃他。
“怎么说?”
“那个牛角铛,别人使用威力有限,铛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刀剑不会杀人,是人用刀剑杀人。俗话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把那头牛宰了,铛自然不足为奇,对不对?”
“呵呵!也不能怪我一时糊涂呀!在那电光石火似的俄顷间,心一动便自然反应。下次,我再让他全力施展,连人带铛全毁了,早些结束和你下南京,去找太爷霍然攀交情把酒论英雄。这里的事,拖得太久了。”
“要是那头牛答应你的条件……”
“绝不可能。”
“怎么说?”
“四川女匪说得一清二楚,他快要囊空如洗啦!一千两银子赔一条命不算多吧?他拿得出几万两银子吗?再说,声誉扫地,爪牙四散,他还有险再称霸江湖?他宁可死掉。”
一个在权势颠峰倒下的枭雄,爬起来东山再起的机会并不多。一旦没有屡败屡战的勇气和本钱,屡战一千次仍然是屡败。
杨明和碧瑶在酒楼等,可想而知必定浪费时间。
倚窗下望,眼睁睁看到下面的大街,四海牛郎带了八名随从,大摇大摆像在逛街,神气地进了北门,可能是进城看风景去也。
宿州城内没有风景,只有北城墙的扶疏亭,可能只有神箫秀士有兴趣欣赏。秀士读了不少书,当然有兴趣看着苏轼所留下的那块诗竹刻石。
在城内逗留不走,岂奈我何?
杨明却不认为他们是进城看风景,也不认为他们逗留在城内避祸逃灾,立即下楼返回客店,然后从店后溜走,从小巷悄然绕墙外小径,快步奔向西关。
半途,神针织女赶上了他俩。
通向领州的官道,宽度比大官道小一倍,但仍是笔直的大道,两旁行道树浓荫蔽天,徒步的旅客少受日晒之苦。旅客比大官道少十倍。走了老半天,可能碰不上一群旅客;旅客通常成群结队同行,相互照顾减少意外发生。
十里亭西面有一座土冈,官道贯冈而过,冈上草木葱笼,中间溪流一线,下游汇入北门外的北运粮河。
申牌左右,从西面来的旅客开始增加,再一个时辰,便可抵达州城投宿。
路北的小坡顶端,生长着三株牛腰粗的参天而起大白杨,风一吹,巨大的树叶一阵劈啪响。树上有个喜鹊窝,四五只喜鹊、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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