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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计划里应外合,可说万无一失;果然!不出一眉所料,群僧不虞有诈,是日全部吃下他早已下了“软骨散”的饭菜,包括他一直无比妨忌的释空在内。
一眉感到满意极了,虽然众人还未毒发,但因只要中了软骨散一个时辰,即使强如一空及释空,亦无法可再用内力,届时便是外族大举入侵的时候,他,将会再不用妒忌释空。
因为释空可能已经不再存在。
惟是,世事往往出乎世人意料之外。
当其师兄一空大师朗声宣布下一任的掌门时,一眉当场色变!他色变,全因为一空所宣布的名字,是他造梦也设想过自己会听见的名字!那个将可成为下任掌门的名字竟然是……
一眉!一眉大师!竟然是一眉自己!一眉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下追问其师兄一空,何以会选他为了任掌门?一空大师却是慈和的笑:
“一眉!你是我的师弟,论辈份,你顺理成章!论武艺,你亦不弱!且论年幻你比师兄更是年轻数十载,以你的年纪,少林在你领导之下,应还大有可为!师兄提拔你当掌门,你觉得不好么?”
当然不好!一眉心里暗叫,因为他已出卖了少林,出卖了中原,他此时已势成骑虎;谁知一空大师一瞥正站于其畔的释空,复再续说下去:
“一眉,其实今次你能当上主持,释空也有一份功劳啊!”
一眉在震惊、焦急之余更是纳罕,他愕然一瞥正向其微笑的释空,又回望师兄一空,追问:
“师兄,你此话……何解?”
一空温然笑答:
“一眉,坦白说,师兄在决定认是下任掌门之时,也曾费煞思量,踌躇于你与释空二人之间,后来,师兄对释空提及此事,释空道:‘师父,不用再想了!掌门之位,恕弟子不能胜任!其实,论到辈份,一眉师叔在寺内信高望重,论武艺,一眉师叔更是胜任有作;论年纪,一眉比我年长,经验与智慧更是弟子无法可比;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一眉大师平紊皆乐于济世为怀,胸怀磊落,毫不吝司扶掖后辈,情操伟大:主持若以弟子与一眉相比,来决定谁是下任掌门,未免有辱一眉师叔了……’”一空大师说至此,不由又眉开眼笑地看着释空与一眉二人,道:
“呵呵!师弟,释空与师兄适才所说的话,是不是十分类似?哈哈……”
一空大师虽是老怀大慰地笑,皆因他出了一品武兼优的好弟子——释空,然而,听毕一切的一眉,已一死灰。
事实上,一眉一直挂着慈颜,假意干尽好事,都是为争取在其师兄心中留下良好印象,希望他能把掌门之位传给他,仅为了一己私心而已。
没料到,他的虚假慈悲,居然会在他的对手释空眼中,是一个如此伟大的优点。
此时一直微笑的释空终于亦对一眉道:
“一眉师叔,你怎么还在犹豫?还不行接任之礼?老实说,弟子那有统领少林万千僧众之魄力?而且弟子凡心未尽,尘缘未断,弟子已立志于日后下山,把在少林所学的武功用作扶危解困,望能把少林的佛学与武学精神发扬光大,而少林,便只有拜托师叔你了。一眉师叔,请别再谦逊礼让,你,实在是比弟于更合适的人选:
无论你的武功人品皆是首选,弟子实在自忱不如……”
他竟然还如斯没有机心,还在说自惭不如呢!还这样称赞、敬佩一个想把他害死的敌人?一眉看着这个微笑着的释空,他感到自己,才是真正的自愧不如!面对如斯为他设想的对手,他羞傀得无以复加,羞愧得流下眼泪,他这地跪在释空与一空跟前,重重叩了三个晌头。叩得头破血流;释空与一空大师为之一惊,当下阻止他再叩下去,并愣愣问道:
“一眉……大师,你……你这是干什么?”
一眉大师堂堂一个少林大师,此时已泪流满面,不顾尊严,哑然低首哭道:
“是……我错了!”
“师兄,释……空。我一眉罪该万死,我……我……”
“我出卖了……”
“少林!”
一空与释空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当下再追问下去,一眉终于惭愧地和盘托出事情始未。
众人闻言固然震惊不已,唯既成事实,且一眉亦觉悟前非,此时亦非责难他的时候:
当前急务,是如何能解决此凶险的重重的难关?少林武僧逾千,若然尽数未有中毒,想必一个武憎,亦勉强大可抵十名外族;要全部人杀出重围绝不可能,唯若坚守少林不失,相信还可以勉强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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