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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高乐拍了陶绵竹一下说:“就你冰清玉洁,昨天高四娃破天荒的要请他喝酒,他高兴的像拾了元宝似的,这一夜未归,我还跟他说让他喝多了不要来找我,依他的个性,看来真喝多了。”
陶绵竹伸了个懒腰,说:“高四娃真得舍得请人喝酒了,那可真是稀罕事了。”
夏日高乐忽然一拍额头想起来了,说:“忘了告诉你了,高四娃辞工了,可能要走了。”
“什么?”陶绵竹一下子坐起身来,问:“要走,什么时候,怎么我连一点都不知道?”
夏日高乐说:“他不告诉你,我怎么知道。”
陶绵竹忽然跳起来,披了衣服就往外走。
罗湖火车站,这里是京九铁路的终点,是从中国水墨地图上从北至南的终点,一河之隔,便是香港了。
这里宛若梅雨时节的池塘,人群是在池水里缺氧出来透气的游鱼,车站是一个庞大的黑洞,在这里吞噬着来或去的思乡与归乡的人群。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在这里经历爱别离与离恨长之苦。
高四娃仍穿着他洁白的T恤,这是他回家见春桃的行头,他舍不得买包,便找了一个装大米的蛇皮袋,把几年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才勉强装了一袋。他将袋子扛上肩头,这便是他三年的所有家当。乘着公交,越过一些林立的高楼,在人如潮水的车站伫立。
高四娃站在罗湖车站的广场,传说对面就是香港的山,香港是深圳人向往的天堂,周围行走的各色人群如鱼一样游过他的身旁,深圳这个繁华美丽的城市,今天将与一个打工仔告别。高四娃今天忽然对深圳产生了一种向往,这种向往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如果他是一个深圳人,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深圳人,他也有楼房住,他也有好衣服穿,他甚至还可以有辆车,他会开着车,载着春桃穿梭在这个美丽的城市,飞机从头上飞过像一只只鸟儿,人流都是鱼群,车辆是船儿,荡开一池春水。
高四娃低头看了下自己,他穿的是双运动鞋,这双鞋与这双脚从小踏踩着青草长大,城市里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他高四娃的足迹。
高四娃就坐在广场的砖台上,看着这里有坐的,躺着的,睡着的,都在地上,头上枕着自己的编织袋行李酣然入睡的。
高四娃将编织袋也放在了一个角落里,舒服的躺下,离上车的时间还早,他要小憩一下,高四娃不想这一下加上昨天给巴特尔喝了许多酒,头蒙蒙的,竟一下沉沉睡去。
高四娃的眼前又出现了一大片绯红色的云,那些如烟似霭的云拢在了春桃家的院子与上空,春桃一个人面若春花,在一簇簇的桃花下婷婷玉立。高四娃正要走向前去,却被一陈风骤吹而去,空荡荡的,别说桃花,连院子也一瞬飞去,只有一个空旷的旷野,留有高四娃一个人独立,高四娃大声的喊,春桃,春桃……
高四娃头一歪从编织袋下滑了下来,碰到了水泥地上,磕得生痛。
高四娃一抬头却看见陶绵竹站在旁边,刚才那一下竟然是被陶绵竹推到地下的。
高四娃用手揉着生痛的头,吃惊的说:“绵竹!”
陶绵竹脸都没有洗,头发也乱乱的,穿着拖鞋,朝着高四娃身上打了两下,急的都快哭了,说:“你好讨厌,你走了怎么也不跟人家说一声,你知道我怎么在这么大的一个车站找你的吗,你讨厌。”说着陶绵竹有泪水流下来了。好像受了很大的委曲,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样迸落下来。
高四娃任她拍打,她的手能有多少力道。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那样傻傻的站着。
陶绵竹发泄了好一会才说:“你走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如果你告诉我,我可能还有心理准备,可你这么莫名其妙的一走,我一下子真的接受不了,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就很难受。”
高四娃说:“我走了往后会给你打电话的,你哥不也不在你身边吗?”
陶绵竹好一会才调整好情绪,说:“你往后就再也不回深圳了吗?”
高四娃一笑说:“是的,我喜欢在家里,我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可是在深圳我像是丢了魂,如果家里能呆下去,我就不出来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每到逢年过节,我就给你打电话,绵竹,你一个人在深圳,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时候得到了并不一不定是自己想要的,得不到也不要着急,往后有的是机会,深圳能给你的,就是一次次的机会。”
陶绵竹知道高四娃的意思,她点了点头问:“你这一坐就一二十个小时,你带了水和吃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