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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与莫名悲怆更令人兴奋,更令人难忘的了。这是只属于男人,深藏于每个男人,每个军人心底里那撑起了整个中国脊梁的那股血性与英雄情结——
生死存亡之地,胜败荣辱之机,为自己,也为了逝去的兄弟们付出的一切,除了杀出条血路来,我们已没得选择……连长这是要带着我们去杀出一条血路,万军丛中取上将级!
连长傲然问道:“我们是什么?”
我们挺起胸膛,骄傲的齐声答道:“第一军!”
连长高声傲然问道:“我们代表什么?”
我们热泪纵横,更骄傲的斩钉截铁道:“军旗!”
连长扬起更高的声线,傲然问:“我们的使命是什么?”
我们扯破了嗓子,更加骄傲的齐声高嗥道:“山河统一!”
向来冰山一般冷漠孤傲的连长此刻却如癫狂长笑,不削的声色俱厉道:“哈哈哈哈……山河统一?笑话!南疆未宁,台海未平,哪里来得‘山河统一’!?56年了……直到现在我们这支队伍也没有完成建军之初祖国与人民赋有我们的神圣使命!”
言毕,连长就如暴怒的雄狮,一把扯过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锦旗,抖落开。持续乍现即逝的光焰里,我们见得红底烫金的锦旗之上分明锈着四个斗大的字:“人民功臣”!霍然,早已热泪盈眶的我们忍不住嗷嗷大哭了起来……
连长面红耳赤,不容置疑的对身边忍不住哭成了泪人的王建问:“王建,告诉我这是什么?”
王建奋力抹了把止不住的泪,声嘶力竭道:“这是宣川战役中6连83名前辈用生命为6连赢得**。你明白不明白!?”
老邓一把奋力将我挣脱开,怨声泪道:“廖佑铭,谁是你兄弟?我可不是你兄弟。斩了鸡头,喝过血酒?呵呵……我不愿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明白不明白!?”
我难以置信两眼滚涌着泪,傻傻望着他,再度哽咽了……他并不是还生着我的气,而是希望我能活着回去!庭锋也忍不住了,惨烈哭嚎着,攥紧了拳头,狠狠一拳拳砸在老邓坚实的背脊,悲愤道:“大哥,听二哥劝吧,你咋能这么拗,这么执拗啊!?”
老邓混身俱颤,抽泣道:“61、2年生活紧张,我就成了没爹没娘没兄弟的孤儿。我吃的是百家饭,是师傅,师兄和乡亲们嫌我可怜,把我一手拉扯大!老子俩腿一蹬,了无牵挂。6连里没得几个比我更洒脱……你们要是哪个剩下能喘口气,莫忘了回平遥给咱师傅、师兄,带句话:就说咱没给咱平遥乡亲丢了脸,下面有那么多红1团兄弟伴着我不孤单!叫他们别老挂着我了。成不?”
我俩眼滚着泪,哽噎着,唯有重重点点头。庭锋亦然。
老邓一把推了我与庭锋,从怀里掏出自己的62水壶来,两眼止不住滚滚热泪,坦荡微笑着,泣道:“兄弟,我这儿还剩些指导员留给的茅台没来得及呢。干了,来世咱们再聚吧!”
我一把掏出自己的壶与他壶碰在一起,恸哭道:“以水代酒!”
庭锋同样一把掏出自己的壶与他壶碰在一起;恸哭道:“以水代酒!”
“x你妈的,你们这群狗日6连的,怎么能不算老子一个!?”老甘同样恸哭着,从斜刺冲了近来。一把掏出自己的壶与我们壶碰在一起……( )
亮剑(3)
(本书全球中文网bsp;此间,连长转头又道:“邓觉华,你带王建及其余伤员坚守连部,死守待援!”
霍然立得挺直的王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就似被巨锤砸倒在地。 随着,行动不便的伤员嗥嗥大哭。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被6连舍弃了!?不!当一支不满员的6连主力向着至少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冲锋,向着敌人的装甲部队起冲锋;向着敌人更纵深突击时,除了连长,我们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自己也许会活着回来。他们是守住的是属于所有6连同2营兄弟们的荣誉与生命!更何况援军已经近在咫尺,只是弹药匮乏,面对敌人步坦攻击的6连已经等不及了!要么我们牺牲自己干了敌人的装甲部队,成就他们;要么他们牺牲自己,吸引敌人攻击成就我们,只有这样6连才会有人活……
数口饮罢,老邓两眼滚涌的热泪更化作了滂沱大河,退步同我们分了开。转眼郑重的看了看,几乎同像是被判了死刑同样忍不住泪,瘫坐在地,目光呆滞,一脸悲戚的王建。踱步上前,跪下,一膀勒紧痛哭挣扎的王建脖子,一手灌上未尽的那壶酒,泪道:“阿建,喝吧!喝了它就不会怕了……死了也不会痛的!喝!怎么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