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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恒王被提醒了,匆匆而起,向下走。在行进中,李瑱又问:”今早,你见到过皇上吗?”
“我没见,但知道,皇上很好,辰初起身,出去,赴温泉沐浴,后来赴紫气殿。”他们走到朝元阁时,已得知是紧急召集朝议,在正殿举行,恒王舒了一口气,有如释重负之感,但谢阿蛮依然不放心,她建议同去见贵妃。
“阿蛮,藩王朝见贵妃,要先请求……”
“和我在一起,用不着的,再者,你也该见见贵妃!”谢阿蛮暗示了自己的婚姻问题。
恒王李瑱还有些犹豫,但是,谢阿蛮却快速地向华清宫的上清长生院走去——华清宫有几处寝室,分别以宫名而称,谢阿蛮知道,这几天,皇帝和贵妃都住在上清宫。
他们进入上清宫苑门时,谢阿蛮问了监门内侍,他们不知道为何召集紧急朝议,接着,由内侍传报,阿蛮陪同一位藩王入见贵妃。
藩王入见,有一定的礼节,虽然谢阿蛮先行求免,仍然稍为等待了一下,由四名执事内侍列班邀进。
杨贵妃在侧殿接待,行礼之后,命座,而性急的谢阿蛮已自贵妃的神色看出了有大事,急骤地问。
“安禄山反了!”杨贵妃低喟着说:“第一次急报到来,安禄山于本月甲子日——哦,甲子是初十,在范阳反!”
“啊!”谢阿蛮吃惊地吐出,“情形怎样?”
“第一次急报只说安禄山反,自范阳出兵,号称二十万众,第二次急报说……安禄山在蓟城南部阅兵出发,他的兵队,以同罗、奚、契丹、室韦等族胡人为主体,报告说,安禄山部声势很大!”杨贵妃有所保留地说出。
恒王怔住了,在面临如此大事时,他偕同谢阿蛮而见贵妃,多么不适合,再者,兵戈大讯,朝廷未曾宣布,自己先听贵妃说及,在体制上,也有所未合。为此,他起身行了一个礼,赧然说明自己和阿蛮在峋嵝台,听到钟声而急下,是阿蛮邀了来此。
杨贵妃懂得他的意思,勉强一笑说:“我这边不妨,我不预闻政事,因此也从来不拘礼的,殿下只管放心,只是,在朝议未散之前,最好勿出宫!”
“是——”恒王以为自己不宜在此留下去,应着,又说:“我到值院等候!”
“殿下在此小坐无妨,我没有事做的。”杨贵妃说着,又低喟:“皇上说天下会乱,从我出世到现在,从来没打过仗,中原百姓在安乐中,以为战争只有在边境上才会发生,现在,安禄山一反,可不得了!”
谢阿蛮在迷惘中,不能问,恒王李瑱在不安中,因情势太严重,他不敢发言。他们在缄默中挨些时,传报虢国夫人到来。恒王就借此请退,杨贵妃命谢阿蛮相送,并且说明,宫苑中应已戒严了。
谢阿蛮取了正式通行牌,偕两名内侍送李瑱赴值院等待,他们的游乐,在紧张和黯淡中结束了。谢阿蛮在相送恒王时,内心有无穷的惆怅。
在长生院,虢国夫人和贵妃在一起讨论时局——虢国夫人已获知安禄山起兵,假借了讨杨国忠、清君侧的名义;而这,是刚才杨贵妃不曾对恒王说的,如今,她们议论这一口号的反应。
“安禄山已起兵反,反叛者的口号,照理不会受到重视的,是不是?”杨贵妃皱着眉,“我以为,让它公开好了,国忠也太谨慎怕事了!”
“国忠说,朝廷的人事复杂,”虢国夫人有着忧郁,“好象,太子的一批人,近来很有些和国忠过不去似的!”
“这个,我想也无妨,皇上大权独揽,只要皇上信任国忠,他可以放手做呀!这时候,他要有不顾一切的魄力,行使相权,当机立断!”杨贵妃忽然变得很刚强了。
这使杨怡愕异,但是,她立刻想到,玉环的刚强,必然受皇帝的影响,她笑笑,不曾再就杨国忠的处境发言,转而说:“希望黄河北岸的守军,能好好打几仗,阻遏安军进展,我们这边,才能从容应付!”
“阿怡,据皇上刚才的判断,我们在河北少有指望,皇上把希望寄托在守黄河!”杨贵妃正肃地说。
“国忠事先也有些准备,他说,有密札付太原守将杨光翙,还有几个城的郡守,着他们密切注意安禄山的动态,一旦有变,闭城坚守待援!”杨怡对军事发展并不太悲观,她又说:“没有人会自愿随这胡儿反的,闭城坚守,总可以阻遏安禄山一个时期吧!”
“我对这些不知道,只是听皇上说,河北局势一定是会很糟的!唉,很烦人!”
此时,内侍张韬光和谢阿蛮同时到来,张韬光报告紧急朝议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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