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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四娃一喜继忧,现在让他拿三块钱都不一定有,更何况是三万。高四娃对春桃说:“你给我时间。”
春桃笑着说:“我给你时间,你不会让我等到白头发吧。”
高四娃说:“三年,三年,我一定挣三万块钱给你。”
春桃看着高四娃坚毅的脸,把头贴到高四娃的肩上,说:“好,我等你。你自个也要保重。”这时,手机又震动了,春桃忙将手机关了机。 。。
二章:桃花毒
高四娃中了桃花的毒。
鸡刚叫第一声,高家庄还浸在夜里。春桃家院子里朦胧春色,夹竹桃花在夜色里怒放。花气弥漫,忍不住突出墙外。高四娃就站在墙外的土墙下。春桃家的狗有良心,上次去咬张小山开的警车被春桃爹踢了一脚从此记了仇,见着那辆警车就追着咬。对高四娃却出奇的好,就是翻墙跳过去它也不叫,这会儿在高四娃腿旁边蹭来蹭去。
高四娃蹲下来抱住那只土狗,像是抱住了春桃。狗被他搂的哽哽叽叽,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
高四娃走出高家庄的时候,东方一溜火烧云刚露了脸,整个村庄都弥漫着桃花的香味。
深圳宝安,注定要在中国进程或民工史上重书一笔,它是中国东南的城市群中最大的工业区之一,它在历史上的存在与发展与一些年轻的农民工命运紧密相连。
这里人气蒸腾,但是来这里的人谁都没有把自己的命运放在大时代社会进程中,他们都是盲目的的盲流。挣钱是所有人的梦想,但都不知道如何挣,所以都在默默的等,一直等到有一天年华老去,悄悄离开。当高四娃背着蛇皮口袋随着洪水一样的人流来到这里时,便被南头关给挡住了,他在农村的动物本性一样的生活经验在这里一无用处,他的绿色的绿球鞋踩在土地上坚实有力,在柏油水泥路上茫然无措,他的一腔热血一下子撞到了南头关上,四散零落。他背着蛇皮口袋走过站台,走过报亭,走过招贴栏,连只狗都没看见。他这时候甚至想着自己还不如春桃家里的狗,它有自己的位置,能与春桃朝夕相见,自己在宝安这条街上连只狗都不如。
他游走在街上,像一条春溪旁冬眠刚苏醒的蛇一样在找一个可以钻进去的洞,结果在一家工厂旁贴的红纸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西乡顺发皮具厂招保安员,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保安,那个保安朝他笑笑,高四娃觉得还是不如春桃家的那只狗。
这个厂子不大,,男女员工加起来一百多号人;宿舍楼跟车间同在一栋楼,女宿舍在对面,忙的时候招人,闲的时候裁人,主要是以代加工国外名牌皮鞋和半成品的皮具为主。
当保安时间长了,高四娃也找到了*,像是造物主似的置身局外,冷眼看人走过的风景。他对门有了很深的感情和感受,他推不开春桃家的门,也推不开南头关这道门,现在他为自己看了一道工厂的门愈发感到骄傲。他可以欣赏来来往往过往的风景。他有时候看着突然涌进城市的那些年轻的鲜活的少男少女,用不同地域的方言来和你说话,这种感觉让他总会有一种心理上的苍老感。
但是他也知道保安是个低等的职业,谁也没有把保安看成是正儿八经的工作,有的出来回家连当保安都不敢说,怕人家笑话,在深圳给人家当看门狗了。
在工厂里,保安是打工妹的高危人群,他们除了一双站岗的腿能站岗之外别无长物,每天瞪着眼珠子就瞅上下班的打工妹,眼里都充斥着欲望的光芒。保安虽然在工厂里也算有这么个部门,人却如流水般穿梭,来了走了,都是一二十岁的小伙子,站在工厂门口,看着打工妹一个个走过,吹个口哨,献个殷勤,面对一帮子涉世未深,清纯无知而又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几回搭讪的便水深火热的粘在一起,不计后果,先热爱一场,一到过年春节,大家都作鸟兽散,来年来不来另说,这份南国情缘多是这样不明不白,有始无终,有的男孩儿走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结果回去过春节再也见不着人了,少女一个人苦守着连个人影都见不了。南国的爱,多是无花之果。
高四娃有时看着那些打工妹鲜活丰满的身躯有时候也会热血贲张,但是他受的花毒太深,心里总会觉得有种对不起春桃的感觉。
在保安队里最浪的是小四川,他每天下班的时候当不当班都在门口,眼里像是刚吃了半斤辣椒,热的冒火。他的口头语是“妹子,我约你K歌。”他叫唤了一年多也没见约过一次会,只快活嘴了。
在小四川眼里,高四娃是段木头。用他理论,不喜欢小妹的人通通有毛病。但是他又最喜欢跟高四娃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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