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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憋在了心里,没敢道出来而已,此刻听赵德昭问起,忙行礼轻声道,“官家,奴才有事禀奏。”
“说,再与朕磨蹭,便一刀要你的狗命!”
身子一哆嗦,彭雁舌头打着颤,“回禀官家官家宫中的那些人都跑了”
“什么!”
赵德昭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那些人,是指‘罗网’与‘流沙’暗插在宫中内侍宫女,因心里一直有着忌讳,所以从登基以来,他虽然未对‘罗网’与‘流沙’作出反应,也未对王薄与卫庄采取行动,但在私下里,他早已经派出心腹调查,只待时机成熟,或是使他们效忠于自己,或是一网打尽。
任凭赵德昭怎么盘算,终究是没有想到这些潜伏在他身边的人在不声不响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城禁地,来去自如。
还将他这大宋江山的帝王放在眼中了么!
白皙的手砸在了桌案上,砚台中浓墨溅出,在摊开未书写的宣纸上落下数个大小不一的圆点。
脸色一阵阴晴不定之后,赵德昭瞥了一眼彭雁,“可找到那卫庄?”
听得这话,那彭雁额头上冷汗溢出,“回官家,卫庄行踪诡异,奴才已经加派人手,相信很快便有了消息”
“废物!”
宽大的袖袍甩过,划过半空,发出‘哗啦’的一声脆响,彭雁闻声,双腿一曲,跪伏在地,口中不断念叨着求饶之言。
许久,赵德昭气息渐渐平复,卫庄神秘万分,赵光义都不曾降服,定是有着过人之处,稳住起伏的胸口,将那沾了墨汁的宣纸掀开,操起狼毫翠玉笔,在新的宣纸上写出一个‘忍’字来。
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谋定而后动,方能为常人所不能为之事。
这个‘忍’字,赵德昭不知已经写了多少遍,早已经将横钩竖笔展现的炉火纯青,见了‘忍’字,又是深吸了口气,继而将手中的笔给慢慢的放了下来。
“摆驾去祁国公。”
既然寻不到卫庄,那便从王薄处下手,不能惩,那大可亲近施恩与他,但有一日,那‘罗网’与‘流沙’会如大宋江山一般,纳入手中。
念及此处,赵德昭双手似乎抓牢了何物,慢慢的握成了拳头。
圣上有令,彭雁自是拔腿去张罗去,待往后退了几步,恰又记起了事情来,又是略带惧怕的道,“官家,奴才听人来报,文武侯改了字号。”
“哦?”
赵德昭轻声一声,并未抬首,依旧盯着宣纸上那个‘忍’字,停顿了少许,这才开口,“改成了什么?”
“杨延风。”
说完这句,偷偷瞄了眼殿上的赵德昭,见他面色似乎有所缓解,彭雁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果然,这是个好消息。
“你这奴才,怎的还不出去!”
一声低喝在耳边响起,虽是怒骂,但跟随赵德昭多年的彭雁明白,官家的火气已经有所消减,忙应声躬着身子急速退了出去。
皇城外十里,不及富贵风光的朱雀桥,甚至连最为繁花的闹市街区都相距甚远,就是这般寻常清冷的小巷,坐落着历经五朝而依旧显赫万分的祁国公府。
青瓦粉墙岁月斑驳,灯笼数只随风摇曳。
两座石狮立在门前,朱门紧闭,不见当值门仆,亦不见刀戈侍卫,气派竟不如富绅商贾之户。
看到如此情形,彭雁不禁皱了皱眉头,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祁国公府,曾经,赵德昭落难,虽说乃是皇亲贵族,但身份哪里能和坐拥高位的王薄相比。
可是,着实也未想到祁国公府邸竟是这般普通,乃至让看惯了楼殿宫阁的彭雁心生出了‘寒酸’二字。
“嗒嗒嗒。”
不待舆中赵德昭发话,彭雁小跑着上前敲着门间所挂的兽环,只是许久都不听得门内有响声,顿时觉得颇为焦急,又是抬首准备再度敲门并要扯开嗓子来唤人。
“不得无礼。”
身后,赵德昭已经下了华舆,他这一发话,彭雁哪里还敢有所举动,忙放下手,唯唯诺诺的立在一边。
就这样,春光三月里,一间寻常却不普通的院子前,立着大宋最为权贵的天子;巷子里,布满了衣甲光亮,杀气腾腾的兵甲。
“吱呀。”
终于,门被打了开来,一个面向敦厚的中年男人探出了身子来,见到赵德昭一行人,眼里闪过丝许疑惑,随即才惊慌的向其行礼。
丝毫没有愠色与不快,赵德昭免了来人所行之礼,随即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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