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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民给吃了。那小师太说可取这些贱民的血饮用,相公,你看该如何服食才妥当?”
“哼哼。”他冷哼一声,“也知道恨吗?不是要普渡众生?笨蛋!笨——”
“霍相公?”节度使大人很是不愉,自己屈身下问,他却在那里自言自语。
“谁是霍相公!”他不耐烦的呵斥着,“什么长生不死,全是放屁!趁着小爷心情不错,全都给我滚!”
“岂有此理!”节度使勃然大怒,“不识好歹的东西!敢是消遣本爵吗?来呀,给我拿下!”
闪着寒光的枪尖向他逼来,竟在他身前几分堪堪停住,再也无法动弹。
“杀——杀了他!”节度使看着眼前的美少年,突然一阵胆寒。好似被人打了一记闷棍一般,他到此时才算清醒过来。自己堂堂五路节度使,阅人无数,为什么会听这少年的话?为什么竟毫不犹豫的到山里来?为什么如此狂热、急躁?他是谁?这少年是什么身份来历,自己竟然连问都没问——隐约,他觉得事情不妙。
大环刀兜头砍下,却没有意料中的头颅落地。少年哼了一声,衣袖轻拂,那些围着他的军卒突然全都跌飞出去。他缓缓抬头,碧绿的眸子正对上节度使大人。
“妖怪!妖怪啊!”节度使狂叫一声,抽出佩剑一阵乱砍,“我乃受命于天!不惧你这邪魔歪道——”
突然间狂风大作,他的声音就此湮没。
俄顷,少年跌坐在地,本就血污狼藉的白袍再也辨不出本色了,他突然呕吐起来,却又吐不出什么,只是一阵干呕。半晌抬起头来,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小小庵堂,竟只有他一个人了。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那些死尸、军官,竟全部都不见了——不,还有一个“人”,一个死人,平静的躺在树下,脸上挂着一抹凄厉的笑容,她那原本柔美的脸庞,因为这笑容显得非常恐怖而可憎。
他们就这么遥遥对坐着,直到夜幕低垂。忽然,死人身边起了一阵奇怪的旋风,“嗖”一下,又立刻平息下来。
“你害了他,我却帮你报了仇。你欠我的。”少年喃喃着,“这间房子不错,不如归我吧。”话音甫落,他右手轻扬,死人竟如覆水,无声的融入了大地。
“哥哥啊——霍炎——不要死!!”
似乎是一瞬间的事,灯火通明。薛临波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拉开张创世,他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扼住了薛临波。
薛临波浑身颤抖,却仍不忘去寻觅霍炎,可是,他就象从来没存在过一样,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哥哥,霍炎呢?”她声音破碎几不成形。
薛观潮不说话,却把妹妹紧紧抱住。
张创业憔悴的不成人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被警察抓住的张创世,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忽然爆发:“哥!你到底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呀!”
张创世并不理会他,在两个警察的手底下挣扎,死死抓住三清先生的铜镜,兀自叫道:“他呢?狐狸精呢?姓霍的呢?”他冲弟弟翻起眼白,神秘地说,“你不知道吧——你们都不知道吧,霍炎不是人,他亲口告诉我的!他是妖怪啊!狐狸精啊!哈哈——”他挣扎着把铜镜对准自己,叫道:“狐狸!你快出来!你到哪里去了快出来……”
眼泪从张创业腮边滑落,他哽不能言。
痛——好痛啊!
他想自己大概快死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分成了两半,身体躺在这里,承受着撕裂般的苦痛,而灵魂,却飘至半空,冷冷的俯瞰着这一切。他痛,动弹不得,逃避不得——
好啊,死吧!他睁开眼睛,这也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可是这还不算,他甚至抬起了头——冒着断成两截的危险——看那高高在上的神灵,冷笑道:“这就是最厉害的了吗?哼哼——”
“你不明白吗?”
一个似有若无的声音,叹息着,问询着。
“我不明白!”他粗暴的打断,“我有什么好明白的?她害死了灵芝,我的师傅,我唯一的亲人,难道,我不应该报仇吗?我不懂什么舍身伺虎,割肉喂鹰,我只是一只狐狸,灵芝只是一株灵芝,我们想牺牲奉献!”
“你不明白吗?”
“我为何要明白!我什么也不明白,我是,一只冥顽不灵的狐狸、妖怪!我恨她,生生世世,只要被我找到她,还要害她!还要害她!!”
“你不明白吗?”
“你是谁!我不明白!不明白!”他大叫,睚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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