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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喜欢。”隔了好一会儿,瑾菡才拢起她的头发,低缓道:“只是不是唯一喜欢的——不是最喜欢的。”
他们喜欢的总是太多。名誉。责任。财产。权力。家国。或是又遇见的别人。都说女人心是海底针,男人的心却是藏针的海。一望无尽,深不见底,盛纳了太多东西,早已寻不见那一
32、第 32 章 。。。
线细针被遗落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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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林迁下了台直奔假山后的一间小屋里,才进门就脱了外头罩的天青色湖绸戏袍,走到案前抓起那把紫砂壶就张口灌凉茶。再怎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七月天裹着行头顶着烈日唱完这么一出,是个人都热得受不了。他缓过两口气,扯开单衣的领子拿折扇急呼呼地打着风,一边唤了两声“叶青,叶青!快弄点凉水!”
“怎么,林老板也上火了?”一个白影子蓦地从案旁的昏暗处闪到背后,一把揪过他手里的扇子:“可真难得。”
林迁吃了一惊,待看清来人,呐呐道:“你怎么……在这里?”
张府大摆寿宴,祝旅长自然是要来的。只是人家都忙着应酬捭阖,他却在众目睽睽下跑到个戏子跟前。这未免是太过明目张胆了。
他坐到桌旁的椅子上,抬眼瞭着他,悠悠闲闲道:“这里头清静,凉快。”
林迁这才看清他今儿倒没着军服,而是一色齐齐楚楚的白色西装,头发也用发蜡全撩到了后头。那把原本用来“游园惊梦”的扇子在他手里一张一合,洒金扇面上的秾丽牡丹放了又收,正映着眼底那点若有若无的促狭——果然人靠衣装,眼前哪里还有什么祝旅长,真十足一个纨绔败类。
林迁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才低声道:“你先出去,我得下行头。”祝载圳道:“林老板请自便,不用管我。”说着双眼也没离开他,可没一点让人家自便的意思。林迁默了一霎,没奈何道:“你出去吧……一会儿太难看。”
下粉彩得先用油擦,到时玉颜朱唇都糊得一片狼藉,倒真应了那句“姹紫嫣红付与断壁残垣”。若真教他看见委实难堪。不过眼下这模样也没好到哪儿去——满身的粘汗,单衣领口半敞着,脸上画出的眉目估计也快垮了。
“林老板不是说过,唱戏的就是给人看的?”祝载圳“哦”了声,继续好整以暇地讲着歪理:“合着还有不能看的地儿?还是别人都能看,就我不能看?”
林迁给他堵得一时没话。这才发现,自己说过的话他是半句都没忘——这人真太爱记仇了。
他忍着腹诽,回了一句:“是,就祝旅长不能看。”
孰知这话正戳在他心痒处:一进张府就瞧见他在众人间光鲜做戏,也不知看没看见他进来,继续悠悠然的“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林迁的这份自在让他忽然觉得,今天要是不在人前宣示下和这人的关系,不多看点儿他身上别人不能看的,是绝对不能满意了。
他蓦地站起身来,扇柄子一打正挑在他下巴上,眉头一扬道:“凭什么就我不能看?你说说你这浑身上下,还有哪儿我没看过?”
大概平时越是冷口冷面的人,不正经起来越是出格地厉害。林迁一怔,跟着脸上便火辣辣烧起来,所幸粉彩盖着瞧不出。他一伸手拍开扇子,低下头闷道:“胡说什么呢——别闹了。”
“好,不闹了。”祝载圳脸色也冷了,反手把扇子撂到桌上,“林老板忙着,在下走了。”
说罢调头就往门外走。林迁愣了愣,不由跟了半步,欲言又止道:“你——”
话没落地,才走到门口的祝载圳却猛地转了身,一把搂住他直逼到墙上,沉绵绵的吻就堵到他嘴上,坚韧唇舌撬开牙关冲进他口中,一如从前的霸道,横冲直撞。
一如从前。却又仿佛一切都不像从前了。又或是和上一次已隔了太久,久得那些不曾深刻的印记都已淡漠,现在才要重新体会,重新熟悉。
林迁一双手僵了一霎,缓缓放落在他肩上。背后是冰凉的砖墙,身前却是一团流火的身体和拥吻。他发狠似的啃咬揉吮着他口唇,又辗转到下巴耳侧,顺着颈子一直落到半敞的衣领里头。
他两下扯开单衣的绊子,手掌掐住他腰,沉沉地摩挲揉‘捏着;牙关衔住他胸口的皮肉,舌尖舔舐,一寸一寸,轻轻重重地啮咬。
林迁闭上了眼,嘴唇却微微张开了。窗外有蝉鸣,一声声尖细地响着,夹杂在两人混成一片的粗重喘息里。他身体已是块烧红的铁,微烫的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