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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不远处的秦非鱼打了一个照面,便不再多言,随即挥了挥手,轿子突然就靠着夫子庙不远处的小巷内停了下来。其实熟如这两个人这般,也不在乎有多少言语。
“玉衡,有人连夜来给我们报信,约定的地点还是在这诗酒风流的乌衣巷外呢。”司空玄机从软轿中走了出来,来到另一个软轿的前面,伸手掀开了帘子,将原本坐在里面养神的墨玉衡扶了出来。
“哦?”墨玉衡微微有些惊讶,但惊讶过后却是了然。他早已心知肚明,那些个在御史台的暗桩,又有哪个逃得过离人馆主的法眼。“秦馆主来德那么早,可是让玉衡二人好生惊讶啊!”
“只是听说了一件小事,得知司空姑娘和墨公子你今夜会来秦淮河看风景,所以约在这乌衣巷外。”秦非鱼整理了下纷乱的衣衫,原本就勾魂夺魄的眼睛,此刻微微含笑。
司空玄机微微一叹,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然后在这偏僻的小巷中萦绕,“既然如此,秦公子到底得知了什么,要约我们在今夜在此等候?”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知司空姑娘还记得洛姬吗?”他微微一笑,轻蹙着眉头说着,好似在说一件无关既要的事情。
玄机抬眼看着眼前这位衣衫有些凌乱的男子,瞳孔微微缩拢,一种淡淡的,旁若无人的哀愁萦绕在她的心头。毕竟,眼前的秦非鱼和秦琴是何等相似。她有时真的以为,秦琴又一次活了过来。秦琴秦琴,她说到底,还是亏欠她许多。
“那又怎么样?”
“我昨天得到消息,说她从李涵那里消失之后,突然间就抱病死了。我说这个消息,真是可笑。”
秦非鱼的声音不大,却让玄机听得很清楚。洛姬死了,她原本的心结应该解了。一阵晕眩感突然袭来,心中好像被什么割了一下,伤口开始不停地发疼。
这个消息,一点也不好笑。明明是李涵最重要的探子,可是为何突然之间就死了?如今这般紧张的局势,李涵不但不扩张自己的势力,还亲自斩断了一只手,这种亏本的买卖,他竟然也能做得出来?
“洛姬死了,一点也不好笑。”墨玉衡在一边冷冷地说,他一直在观察秦非鱼邀他们前来的目的,可是一直都没有线索。现在洛姬死了,他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玄机,洛姬死了,也就是说,李涵找到了一个比她更有价值的棋子。一枚棋子,莫过于主人的利用。如果这枚棋子没用了,主人也不会留在人间。”
“却是这样没错,可是李涵他到底找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才短短几天不到的时间……”玄机低垂着眼睛,缓缓说到。
“一枚棋子而已,随时都用换掉的可能。”墨玉衡冷冷一笑,“洛姬死了,那是她活该。”
玄机的脸色为之一变。她深知那次受伤给玉衡多大的打击,自小就孤苦零落的她,也只有杭州的时光能带给她点滴的快乐。如今,眼前的这个人,从很早很早以前就苦苦等候她的这个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绝情绝性。虽说三年前在御闲山庄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冷情地杀了一名刺客,可是如今的情况与那时不同。他为了她,吃了很多苦,就连他的性子也变了很多。以前的墨玉衡,是不会说出这般令人绝望的话的。
不远处的乌衣巷是一片废墟,好像从太宗皇帝年间就成废墟了。原本繁华的街巷此刻也沦落为无人问津的小巷。
“呵呵,消息我也已经给玄机姑娘你了,至于后面姑娘你要做什么,想怎么做,那也是姑娘你的事,与非鱼毫无关系。只是非鱼想提醒姑娘一点,杀人不过头点地,太多的杀戮,对姑娘来说,有害无益。”秦非鱼一笑,没再说话。脚尖轻轻一点,便往夫子庙旁边的梨树上飞去。
司空玄机将视线从夜色朦胧的风景里收回到了不远处的文德桥上,她慢慢握着墨玉衡的手往那里走去。疏疏落落的灌木边上,立着个俏生生的人影,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却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这一刹那,玄机似乎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未来的不安。
砍掉左右手之后,李涵到底还会干出什么残忍的事情,她已经不敢再想了。安宁安宁,你快跟我说说,姐姐到底应该怎么办?
回去的路上,玄机一直很沉默。她听过很多棋子被主子抛弃的事情,甚至曾经在凌空斋的时候,凌空珏当着她的面,处死过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同门师姐。那时的她并不觉得有多少残忍,她只是认为,师父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可是如今,她变得心慈手软起来,她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无情的天机算了。有些事情真的很无奈,却更令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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