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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盯着电梯指示灯,已出现11层,就站起来,等着许大夫出现时和人家致礼欢迎。可就是不来。无法,又打了电话,响了几声,许大夫接住了,有些不耐烦,说我们有安排,我已在路上。我说已过10点了,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又等,一直等天10时零8分,电梯里终于出现了许大夫的身影,还是穿着那件圆领深蓝色T恤衫,不慌不忙,四平八稳,给我们打招呼,说没事,他们在做准备。边说走进了左后边的那个通道,见他不紧不慢地从窗口里往外领取工作服,还有其他口罩什么的。许大夫终于来了,心总算放下来了。过了一会儿,正门打开了,正好许大夫走到了那里,见他已换了深绿色的服装。他跟我们点头致意,我理解他的意思可能是:“没耽误事,请放心吧。”
最长的一日(3)
许大夫终于来了,他亲自主刀这个事终于得到了落实,我和大姐放心了许多。人进了,我们就坐下来,安下心来耐心地等待,等待。在无比的焦灼里,想像着医生们有条不紊地进行手术的情景。
另外坐着的三个人,可能他们病人的手术比较轻,他们一直在进行着轻松的交谈,说着些家长里短的事,有时还发出笑声,这和我们的心情那样地格格不入。我们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可他们没有一点感觉。又想想,凭什么也让人家和你来同样经受焦虑呢。
不停地抽烟。那儿不允许抽,我走到电梯右侧的步行梯口,下到楼梯上去抽烟。一支接一支。跟家里打电话,告诉岳母和父亲,手术正在进行中。还有许多朋友和亲人来电问候。小康也从宁波打来电话问讯。
坐立不宁,一会儿抽烟,一会儿来到窗前,朝远方观望。天空久阴骤晴,太阳如刚出浴般清新鲜亮。远处的各种建筑物,历历在目。车子流水一般在马路上流淌。一片鸽子带着哨音,从眼前掠过,飞向远天。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大千世界的人们都在忙着各自不同的事情,而我,也是这个世界中的一员,此时此刻,我正在忍受着焦虑的煎熬,在期待着我的妻子手术顺利,平安归来。
12时35分,许大夫突然从那个侧门走了出来,他轻松自然地对我们说手术很顺利,全都取了出来,3个月之后再复查,如有遗物,可用伽玛刀治疗。说已全部取净,也不会留后遗症。一幅很自信的样子。一会电梯上来了,许大夫走上去,电梯合上了门。我和大姐顿时兴奋起来,手术这么快就做完了,而且做得很成功,很顺利。我一时得意忘形起来,说起了自从家来京,一路顺风的种种事情:来的第二天就住进了院,我们想让许大夫做,就真的许大夫做了。我们希望放在上午,偏偏上午的病人不做了,我们就放到了上午。天气连阴了十几天,今天我们做手术,就突然晴空万里……咱们的运气看多好。姐却给我泼冷水,说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以后说不定还有啥事哩。我说最关键的是手术,只要手术成功,下步就是如何恢复的事了,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正说着,一个中年妇女(后来我们知道她姓李)端了个瓶子,从侧门出来,问谁是武汉桥的家属,我和姐赶快站起来。她告我们说,这就是取出来的东西。我和姐都过去看,我看到里边是大半瓶浅绿色的水,瓶子底部是一些油脂似的沉淀物。那人拿走以后,姐又激动又欣喜地说都看到了,一个像个鹅卵石大小的圆圆的瘤子,下边还有个像桃子的嘴似的尖尖的小根。我想可能自己太紧张了,没看清姐描述的那个圆圆的东西。姐埋怨我看的什么,这么清楚的东西就没看见。不管我看见没有,姐看见了,取出来了,就放心了。我们继续耐心等待汉桥出来。(后来,我才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圆圆的瘤子,我也没有看错,因为手术是把瘤子切碎一块块地取出来的。姐的眼花了,或是自己的臆想。)
手术结束了,我也感到饿了,就到下面拿来了些点心。姐却不吃。我吃了一些,喝了些水。
1时20分,程大夫也从正门出来了,神态轻松自若,告知我们手术很顺利,再等20分钟汉桥苏醒过来以后,就出来了。尔后,他坐上电梯下去了。
我和姐更沉气了,心情更轻松了,只等着在门口看到汉桥。可是1点40分过了,汉桥没出来。又过20分,一直到两点,汉桥还没出来,这是怎么回事?!我和姐焦急起来。我一直瞅着那个磨砂的玻璃门,又从两门之间狭小的缝隙往里瞅,看着里面皮影似的人来来往往,却就是不打开。终于见到有人推着一辆手术车过来,停在了门的右侧,却还是不打开门。我估计快了,怕汉桥下时电梯坐不下,就让大姐先乘电梯下去,到二楼等。姐顺从地下去了。又过了十几分钟,门终于打开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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