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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讫面无表情道:“吴二少爷。”阔少道:“咦,你认识我爹?”周容讫道:“算是故交。”阔少眯眼打量他几下,依旧没看出这人的来头,哼哼着问:“兄台贵姓?”周容讫委婉地提示道:“免贵,姓容。”阔少眨眨眼,没反应过来。阔少道:“本少想请柳公子去喝杯酒,兄台不会介意吧?”周容讫道:“介意。”“……”阔少道:“嚯!来人!”“呼啦”一下围上来七八个侍从。阔少一把拉起李克,李克假装脚下不稳,顺势躲到了他身后。李克在意念里摇着小旗:快打起来!干翻他们!阔少的侍从亮出了兵刃!阔少的侍从冲上前去!阔少的侍从趴下了。“……”周容讫缓缓起身上前,从呆若木鸡的阔少手中牵走了李克。周容讫的指尖冰凉冰凉的,李克一个激灵,就发觉周容讫正牵着自己向外走。李克一阵恶寒,忽然注意到了阔少暴怒却不敢发作的表情。李克思绪飞转,“刷”地抱住了周容讫的胳膊。周容讫看了他一眼。李克嘹亮地道:“主子!谢主子相救!主子最腻害!主子么么哒!”“……”周容讫任由他抱着胳膊,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大门,身后传来阔少的狂吼:“你等着我告诉我爹!”李克心道:对!快告诉你爹!让你爹来踏平豫王府!便听周容讫在耳边似笑非笑道:“你知道他爹是谁么?”“……”李克道:“谁?”周容讫道:“我手下的手下。”“……”李克道:“嘤。”李克道:“你跟柳温仲是什么关系?”周容讫道:“君子之交。”李克道:“呵呵。”李克道:“他死时你怎么那么淡定?”周容讫道:“大悲无泪,大悟无言。”李克道:“呵呵。”李克道:“我跟你的侍从打听过,看样子,你的侍从还不知道你俩的‘君子之交’吧?”“……”周容讫的眼角抽了抽。李克突然发现自己抓住了他的软肋,加上求生不得,顿时恶向胆别生,仗着周容讫现在还不能杀自己,站在大街上嘹亮地道:“主子!我要买新衣!”周容讫看着他。周容讫道:“买。”“……”李克道:“主子我要吃糖人!”周容讫道:“买。”李克道:“主子真好!主子我喂你!啊——”周容讫面无表情地张开嘴。“……”李克道:“主子我要听戏。”周容讫道:“大丧,戏棚子都关了。”李克道:“那我唱给你听。”周容讫道:“唱吧。”李克开口嚎道:“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四周行人侧目纷纷。周容讫又笑了。他的笑法很神经质,不知是笑还是哭。周容讫道:“活那么久有何意义?亲故儿孙都死了,留一个孤家寡人守墓么?”李克道:“你说的有道理。但与活两个月相比,我还是更想活五百年。”周容讫道:“人都是会死的。你穿来之前已经死过一次了,当时有什么感觉么?”李克沉吟道:“不记得了。眼睛一闭一睁,就来了。”周容讫道:“所以那些死去的人,或许也是在另一个世界睁眼了吧。”“……”李克道:“好。”周容讫道:“什么好?”李克道:“你很好。心够高,手够狠,反社会人格,不拿人命当回事。你会登基的。”“……”周容讫道:“谁说我要登基?”李克压低声音道:“你不是要弑君?”周容讫道:“是啊。”“……”李克道:“你弑君不是为了篡位?”周容讫道:“不是啊。”“……”李克道:“那弑了君以后,谁当皇帝?”周容讫道:“并不关我事。”“……”李克忧心忡忡,一路无言。周容讫看在眼中也不说话。回到王府,李克才纠结地开口道:“你这样是不对的。”周容讫奇道:“你难道是周容讫道:“小时候,他用马鞭抽过我。”李克息事宁人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周容讫道:“后来他娘设计淹死了我亲弟弟。”“……”周容讫道:“他娘死前又毒杀了我娘。”“……”李克道:“冤有头债有主……”周容讫道:“然后他又害死了我至交好友。”“……”李克硬着头皮道:“就算这样,滥杀无辜也不好吧?到时候宴席上吃鱼的不止他一个,会有很多人被毒死。”周容讫道:“我知道。”李克道:“查到你之后,搞不好全府上下也要遭株连。”周容讫道:“我知道。”“……”李克道:“你真的反社会不成?这件事明明可以周密计划,肯定有办法不牵连到旁人,说不定连你自己也可以洗清嫌疑!”周容讫微笑道:“我没时间了。”“……”周容讫道:“先帝大概早就有所察觉,遗旨命我孝期一过就迁往蜀州的偏远封地。这是我有生之年唯一的机会。”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克的命不久矣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如今他除了待在客房炒蘑菇之外,不时便拉周容讫上一回街,今日要骑马,明日要击鞠,浆酒霍肉,花前月下,誓要在死前过一把活着的瘾。不知为何,周容讫也一直由着他。李克点了一盘麝香鸭,大快朵颐道:“我们那儿有道菜,叫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