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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的话似字字戳在乌喇那拉氏的心上,她却一字也反驳不得,只得咬牙一一忍下,又见床沿前相互依偎的两人,心里仿佛被挖了一个血窟窿般疼痛,却仍得默默隐忍下来。如此,她只好艰难的移开双目,权当视而不见。
然,在转头的下一瞬,一眼即瞥见咫尺之下,老氏那副好似受了委屈的模样,眼角余光冷意一闪,激荡的情绪在这一刻犹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整个人为之一个激灵,顿时脑海里一片清明。
只见恍惚之间,乌喇那拉氏面上又掬起了往常的温和,口里溢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叹息声入了众人之耳,随后她缓步上前,一壁扶起老氏起身,一壁微侧脸庞,似不经意的流露出无奈愧疚的神色,轻叹道:“海歌妹妹,你是妈妈身边长大的人,本宫还去疑心了你。唉,方才全是本宫一时心急,你可怪了本宫这个做姐姐的?”
乌喇那拉氏眉眼处似有漫不经心的森然蕴含其中,老氏心中惧怕,忙抽出双手,往后退下一步,低头只道:“婢妾不敢。”
不敢?乌喇那拉氏微敛下颌,掩去嘴角翘起的嘲讽,重又拉过老氏的收,轻拍了拍道:“不怪就好,若真说起来,你也算是有恩本宫,毕竟是你的医术才让皇上化险为夷。”说着,回凝眸于慧珠,口气里带着淡淡的为难道:“本宫当会儿也厉声指责了熹妃妹妹,实为本宫不对,在此本宫向妹妹赔罪了。不过……”
慧珠刚要挣扎着起身虚应一番,却听乌拉那拉氏话锋一转,心想她此话必有后招,便也打消念头顺着胤禛的意,只是低垂蝤蛴,手里搅着帕子,甚话也不讲,作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乌拉那拉氏说着话,见慧珠这般动作,目光微微一澜,语先是一慢,紧接着急剧直下,凌厉道:“。。。。宫规、祖宗家法不可违,虽有皇上您示下,可熹妃、老贵人所为也应小惩诫大,方能以正视听!”
胤禛感到手心下柔软娇躯有瞬间的僵直,不易察觉的皱眉瞥了慧珠一眼,同一霎那间,若有所思的神情在虚白的面容上一晃而逝,继而看向乌拉那拉氏,附和其意道:“皇后言之有理,就依你所言。”
喘息的话语一毕,便是一阵轻微的咳嗽,当下听得慧珠额头冷汗涔涔下,忙反用力支起胤禛身子,顾不得一旁的三个女人,一面顺扶着胤禛的胸口,一面不厌其烦的絮叨道:“皇上您昨烧的多厉害,里衣被汗湿了几次,身子虚成何样了。。。臣妾也是问过太医了,您这病极易引起哮喘,您可不能再咳嗽了,快事躺下少说话。”
旁若无人的一幕,无一丝遮掩的进入眼帘,深扎进心底,滞缓的呼吸在床旁三个女人之间静静流动。
乌拉那拉氏忽觉胤禛适才的话是那般的苍白无力,与其看着这如此讽刺的一幕,还不如远远不见,回到没有皇上的紫禁城当她的皇后,以保家族的荣耀、皇后的尊荣。
想法一变,先会儿本打算义正言辞的在胤禛面前上演她难慧珠、老氏的场景,不过是因担心他的龙体、维护宫规,再话重轻惩,即顺应了胤禛的意思,又维护了她皇后的尊严。
不过当时她若开口,却是口不顺心,此时念头已转,再让她开口,倒也不是那不甘至极。可让她真将以后的地位荣华轻而易举的让给慧珠,她又真的甘心? 疑惑掠过心头,下一刻,于上月储秀宫内,一位依附家族的亲信太医的一袭话在 耳旁回响起。
“皇后娘娘,八阿哥自胎盘中已是羸弱,又中过毒,能活到现在,全是娘娘用精贵的药什为他续命。如今八阿哥的身体已拖至极限,至多再延一年的寿命, 奴才便无计可施!”太医斟酌道。
……
“娘娘,奴才为您看过了,您不是一般的病疾……而是两年前烙下的病根, 又长年郁结于胸,这两味一齐而下,加之潜伏时期已久,娘娘此病已无法根治… …”话略顿了顿,太医豁出去道:“只能靠药养着,可每逢季节转变,病就会加 重一次,如此下来,要不了四、五年,只能撒手人寰。”
回忆到这,乌喇那拉氏凄然的闭上双眼,她只有不到五年的命活!然后慧珠这个先皇钦赐为“熹”的贵妃娘娘,也许不但会抢了她的丈夫,还要抢走她仅有 的————皇后之位!
念至此,乌喇那拉氏骤然睁开双眼,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不容错过胤禛眼底的极快闪逝的温情,深深的恨意再一次疯狂的在心下滋长。五年前,胤禛能以先皇钦赐的“熹”为封号。使慧珠在与年氏分庭抗礼,难保她薨逝的两三年以后,胤禛不会立慧珠为皇后!
愤然的情绪一过,须臾之间,一个念头形成,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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