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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答应。我站在那儿等着,同时,握住手枪。这时,楼上响了一声,然后,又静了下来。我绷紧了神经。
我再一次把手放在门环上。这时,帕斯突然站在门道。
一刹那,我们互相对视着,都没有说一句话。她的头发散乱,脸很脏,好象刚刚哭过,脸色也红红的与往常不一样。见到我,她十分吃惊,我猜她可能想说点什么,忽然,她又急速地跑出了屋子。
“我说,帕斯!”我喊道,“帕斯!”
我跟着她跑出门。“帕斯,出了什么事?内蒂在哪儿?”
她在屋角一闪不见了。
我心中十分不安,不知是否能找到她。这儿到底发生什么事呢?接着,我又听到有人在楼上走动。
“威利,”斯图亚特太太的声音,“是你吗?”
“对。”我答应着,“大家都在哪儿?内蒂在哪儿?我要和她说话。”
她没有回答我。但是,我听到她走动时衣服发出的沙沙声。我猜想她就在上面的楼梯平台上。
我在楼梯口停住了,等待着她能走下楼来。
突然,一种奇怪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杂乱无章、语无伦次,
发自沙哑的喉咙,充满了苦痛,最后成了一种恸哭。
“我不能,”她说,“我不能。”这就是我唯一能分辨出来的声音。这声音使我有点害怕。我几步跑上二楼。她就在楼梯平台上。她趴在寝室凌乱的桌子上啜泣着。我从未见过她那样。一楼乌黑的头发不见了,背后是一条大辫子。
当我爬到楼上的平台时,又传来了她的声音:“噢!我必须告诉你,威利!噢!我必须告诉你!”接着她又把头低下来。于是,喷涌出来的泪水把所有要说的话都淹没了。
我无话可说,只感到异常惊愕。我靠近她,等待着……
我从来没有见她哭过,她的手绢湿透了。她一直等候着我。
“我本该活着看到就在今天!”她哭着说,“我宁可让她千百次地撞死在我脚下。”
我渐渐明白了。
“斯图亚特夫人,”我清了清嗓子说,“内到底怎么样了?”
“我本该活着看到就在今天!”她哽咽着。
我等着,她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
停了一会儿。我已经忘了衣袋里的手枪。我一言未发,突然,她站在我面前,擦拭着她那红肿的眼睛说:“威利,她走了!”
“是内蒂吗?”
“走了!……跑掉了……从家里跑掉了。噢,威利,威利!她使我们蒙羞!这是罪孽,这是耻辱!”
她猛地扑到我怀里,附在我的肩头,又说希望她女儿会撞死在她的面前。
“那,那,”我说着,全身震颤了一下,“她上哪儿去了?”尽力在克制着自己。当时,她正为自己的悲痛所困扰,我只能搂着她,用我唯一的一句安慰她的话。
“她上哪儿去了?”我第四次问。
“我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噢,威利,她是昨天早上不见的!‘内蒂,’我对她说,‘你今天简直漂亮极了。’‘好日子要穿好衣服嘛!’她说。这就是她最后对我说的话!威利!这孩子是我喂大的。”
“对,对。可她上哪儿去了?”
我真按奈不住了。
她又哭起来,然后,她断断续续地讲开了,“她走了,打扮得漂漂亮亮,光彩照人。她永远离开了这所房子了。她是笑着走的。”(“开心地走了。”无声地回应着)‘你早上简直漂亮极了。’我说,‘漂亮极了。’‘姑娘年轻就该让她漂亮!’她父亲说。接着她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些她藏好的东西。于是,她走了,永远地离开了。”
她不再抽泣了。
“就该让姑娘漂亮。”她重复着,“姑娘年轻就该让她漂亮……,噢!我们可怎么活哟,威利?……她爸爸没再提起她,但他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我知道他的伤在心里。他爱内蒂。他从来没有像关心内蒂那样关心过帕斯。可是,她却伤透了他……”
“她上哪儿去了?”我翻来覆去只问这句话。
“我们不知道。她留下了自己的血。她相信她自己噢,威利,这可让我们怎么办呀!我希望她和我一起埋在我的坟墓里。”
“但是,”我湿润了一下嘴唇,慢慢地说,“她可能和别人结婚了。”
“但愿如此!我要祈求上帝保佑,威利。我已经祈求上帝宽恕她。他,就是她要嫁的人。”
我急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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