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页)
黄酒就是果酒,顿时对动辄举着酒坛子豪饮的江湖好汉失去了敬意——也就是手劲大点,酒量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到后来,肉已经吃不下了,几个人在那里闹着喝酒。高登站起来,敲着酒碗说:“诸位,咱们这么喝酒可不成。等想个喝酒的章程。”
在场的人多是好事之徒,个别不是的,几大碗灌下去,略微有些酒意,也开始意气风发,于是都轰然响应。
鲁智深第一个叫好说:“好啊,咱们是划拳呢,还是摇骰子猜点儿呢?不管玩什么,洒家都是无所畏惧。可有一样,咱们就是不能学那些文人行酒令。洒家还在老种经略相公帐下听令的时候,有一次跟他的幕僚一起喝酒,他们偏要行什么唐诗酒令,说‘人面不知何处去’,结果洒家因为有大胡子,要喝一大碗;又说,‘不许流莺声乱啼’,洒家见没人喝酒就问,该谁喝了,结果他们说谁问谁就喝,又是洒家喝了一大碗;他们说,‘一片冰心在玉壶’,洒家心想,这回我不说话了,看你们怎么着,没想到这个酒令是大家推选酒量大的喝,他们都说‘鲁提辖酒量最大,该他喝’,结果还是我喝。”说起这件陈年往事,鲁智深到现在还有点愤愤不平,“洒家不怕喝酒,更不怕喝醉,可是这么灌人酒,不是助兴,那是欺负人呢。”
高登等他发泄完了这通怨气,才接着说:“咱们当然不去行那些酸丁的酒令,也不用划拳或者猜骰子。”在一道道不解的目光注视下,高登豪迈地一拍桌子,说,“咱们就坐在这儿,干揦!”
第二十四章 高衙内收小弟
林冲、鲁智深他们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干揦”,但是听高登说得这么有豪气,都格外感兴趣。
高登说:“规则很简单,头一条,咱们不吃菜,专门喝酒。”
鲁智深带头相应:“使得。”
高登又说:“第二条,有人举杯,其他人就得跟着喝。举杯的人喝多少,大家也得跟着喝多少。”
鲁智深连连点头:“使得,使得。”
高登说:“最后一条,只准喝酒,不准去茅房也不准吐。”
鲁智深继续点头:“这条倒是新鲜,不过,使得,使得,使得。”
喝酒这种事,按民间的说法,有的人走肝,有的人走肾,所以拼酒说白了就是在拼两件事,一是吸收和分解酒精的能力,二是肚子和膀胱的容量。高登嫌大宋朝的酒太淡,所以要是拼吸收和分解酒精的能力,喝到明天早上,也未必能分得出胜负,要想在比较短的时间里决个输赢,就只能走另外一条道路——比谁能憋尿。
“谁先不喝了,或者憋不住先去了茅房,谁就出局了。就这么一路淘汰,最后剩下的那个人,就是今天的酒国霸主。”高登最后说道。
听完高登的干揦规则,林冲也兴致高昂,林冲说:“咱们赌酒,是不是也要赢点什么彩头?”
“兄弟我倒是有个想法。”高登心里正盼着谁来挑起这么个话头,听林冲这么一说,马上接过话茬,他朝林冲和鲁智深拱手说道,“兄弟与林兄和鲁师兄,一见那个,再见如故,如若二位兄长不嫌弃小弟名头恶劣,德薄才疏,今夜我们就在此结拜为异性兄弟,日后共创一番事业如何?”说到结拜为异姓兄弟的时候,高登长臂一挥,把在场的人都给圈进去了。高登又说:“以龄齿为序,那是世俗之人的做法,我辈都是江湖儿女,酒中豪客,不如就以酒量来排兄弟座次。”
曹正和高冲汉,一个是林冲的徒弟,一个是高登的亲兵,觉得自己的身份低人一等,不住口地说“不敢高攀”。鲁智深和蔡倏都是喜欢推波助澜的人,在那里一搭一档地嘲笑曹正和高冲汉自甘人下,没有志气。林冲一向待人宽厚,不太看重身份地位的差别,不会看轻曹正和高冲汉,倒是高登和蔡倏,一个是太尉之子,一个是宰相之子,一个是花花太岁,一个是净街太岁,名声都不怎么样,不过这一顿酒喝下来,林冲发现蔡倏其实是个没有心肝的直肠子,人倒不是什么坏人,至于高登,在林冲眼里早就不是从前那个行为乖张的纨绔子弟了。
林冲说:“既然大家都有此意兴,曹正和冲汉兄也不要拘谨,我们就借高登兄弟的院子,按高登兄弟说的法子,结拜为异姓兄弟。”林冲的话一锤定音,曹正和高冲汉都觉得再推脱就不像话,就都说,承蒙不弃,愿附骥尾,当个添头。
高登笑着说:“你说附骥尾就附骥尾么?咱们兄弟排顺序,应当遵循公正公平公开的原则,谁能喝,谁就是大哥!鲁提辖,林教头的名头威震江湖,可要比喝酒么,未必就稳坐第一、第二的宝座。”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