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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你也一把年纪了,今儿个也走了一天,外头叫个丫头进来捶,你坐这儿跟我说说话儿,我就爱跟你说话!”云夫人并未睁眼,只口中淡淡地道。
那赵嬷嬷忙又上前了两步,手上不落下,又捶了几下,才又道:“不妨事!奴才这老身板儿有什么要紧的,哪里就比得上太太的千金之躯?还是让我来吧!先前这些事儿都是清羽这丫头做,只怕今儿个她去了,那些个丫头都不是可心的,轻重也不知,还是老奴来吧!”
云夫人仍旧闭了眼睛,微微一笑。
赵嬷嬷忙又道:“说到清羽,老奴有些事情想不通透。”
“老狐狸!”云夫人坐起来,端起茶杯来吃了一口茶,才又道:“玉姗这事儿办得漂亮,却也躲不过你的法眼!不过你就让这些不通透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好了,以后不要再提起了!”
“太太,我倒不是替您心疼一个丫头,只是怕她如今不过才当了几天的家,就连您屋里里头的人都敢算计,您也假意不知,日子久了,难不成让她骑到您的头上来了?她虽不是初初才来的媳妇儿,却也还是要教的!”赵嬷嬷唯恐外头的人听了到玉姗那里传话去,只压低了声音,附在云夫人耳边轻声说道。
云夫人了然一笑:“一切尽在我掌握中。”
卷一 昔日又复来 53。下毒
正是做女人苦,在林家做女人,更苦。
林旋儿时时被仇恨折磨,未曾泯灭的良知和无尽的仇恨相互交织碰撞,满腹的宏愿与现实的无力撞击在一处,痛苦强烈地磨损着她的心,让她在复仇和放弃之间不停摇摆,一刻也不得安生。
云夫人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以期让自己无限膨胀的欲望都能够实现,活在永远无法填满的欲壑之中。
玉姗纵使接替了云夫人成为当家主母,纵使一心一意辅佐丈夫,精于算计,却算不到林敖的全部的爱。
柳姨娘活生生去为丈夫殉葬。
巧儿满腹委屈被自己亲生母亲逼入宫中。
清羽一心想要做敖大爷屋里的姨奶奶,却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凄景。
香云无辜被牵连,朵儿非但不为她说话,甚至为了避嫌将她撵了出去。
佛说,苦的根源在于人有欲望。
别人也许不明白,但林旋儿深知这一点,可她放不下。
她看着那些切片的马钱子一天天变干,心下十分清楚自己距离复仇成功也越来越近,有时只想到云夫人和赵嬷嬷死于非命,七孔流血、肠穿肚烂的样子,她便说不出是兴奋还是痛苦,只觉得心狂跳不止。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些马钱子成为云夫人桌上的佳肴。
她有两个方法将它们放入云夫人的汤里。
直接将这些马钱子混在鹿茸片中,粗心的丫头们并不会细看,这很容易成功,但却不能保证云夫人会喝完它,因为马钱子有极苦的味道,轻易便可以尝出来,与鹿茸的味道截然不同,只怕是云夫人未必肯喝,到时候打草惊蛇,只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下手!
最妥当的做法,还是弄碎成粉末,加入三七鸡鸡羹,三七原本就有些苦味儿,云夫人的用量不小,加入的马钱子她应该尝不出什么味道。
可是对于林旋儿来说,眼下最困难的抉择,还是自己若这样做,有可能会因此而连累了许多无辜的人,若是云夫人真死了,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过一命偿一命,但厨娘和服侍云夫人的丫头们也难逃厄运,自己十分厌恶玉珊不将下人当人的行径,但想到自己也会如此,心中难免有些说不出的无奈,但仇恨于她,已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已经被烧红了眼,哪怕毁灭整个世界,也要让那些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若是害死了这些人,就由她下辈子当牛做马来补偿了吧!
云夫人每逢初一都要进三七鸡羹,她倒是不担心有人胆敢对她下毒,所以这活儿不过杏月一个人看火,厨子配好料之后便要出去抽旱烟,杏月做事虽然细心,但经年的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心里也自然不太紧张,这才让林旋儿得了空隙。
话说杏月正径自在厨房里看着火炉发呆,惠姨娘屋里的怜香过来,笑嘻嘻地说:“我一猜你就在这儿,快过来!有好事找你呢!”说着便伸手拉杏月。
杏月这笑了,忙道:“别闹,正看火呢!仔细出了一点儿差错,不知道该如何交代才是!太太虽好,咱们更不能怠慢不是?”
“嗳哟!不过几日没见,你倒成了第二个赵嬷嬷了呢!”怜香哪里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