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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死,择婿嫁之,萨满及不吐实情的使女、太监,仍处死。
阿玛给我讲完这件事的时候,我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想来想去,我原先以为饶余敏郡王不通文墨,是个粗人,没想到,对自己的妻子这么好,什么事都听妻子的。不过想想这也难怪他,郡王常年征战在外,好不容易回到家,妻子儿女可能是他最大的牵挂,所以他在战场上叱诧风云,在家里却做不了福晋得主,所以在他的罪名里就有了一条“受制于妻”。其实受制于妻的哪里只有他一人,我阿玛也是,家里的事儿都是额娘说了算。
想想,堂堂的郡王竟然做不了嫁女儿的主,也挺可怜,可是没办法,旗下的女子都这样。我阿玛不也一样,做不了我的主。
“主子,您想什么呢?”我被灵丫儿的话惊醒。
“啊?没什么,想了点事儿,”我把手上的书放在躺椅旁边的矮几上,两个手放在脑后,对灵丫儿说:“灵丫儿,你说,一个男人在外面叱诧风云,回到家事事儿听老婆的,好还是不好?”
灵丫儿放下手中的抹布,转过头来,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好,一个男人要是回家听老婆的,说明他疼她。”
我转过脸,看看灵丫儿,笑了。
“主子,您笑什么?灵丫儿说错了?”她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我把一个胳膊从头底下抽出来,朝她摇摇手,说:“很对,英雄所见略同。不知道那个安郡王……”
灵丫儿不等我把话说完,抢着说:“主子,关安郡王什么事?”
我回过神,“没什么,和他没关系。”
其实我的下半句是“不知道那个安郡王和他阿玛是不是一样,在家事事儿听福晋的?”
出去取衣服的时辰正是一天大街上人最多的时候,额娘本来不想让我去,但是做出来的衣服不知道合不合身,非得让我试试,所以就让我和灵丫儿一块儿出来了。我喜欢走路,因为走路的话可以边走边看,顺便在街边的小摊上买点东西,要是坐车的话,就没这么自由了。在铺里把衣服试穿了一下,很合身,额娘的眼光不错,这两件浅色的衣服很衬我,老板娘把我夸的跟朵花似的。弄得我以为自己真是朵儿花。
顺治十一年,春(中)
已经四月份了,天很热,街上人多,从衣料铺出来的时候正值中午吃饭的当点儿,临街的饭店挤满了人,各种味道扑面而来,我快窒息掉了。
回过头,看看跟在我身后的灵丫儿,她用手帕把鼻子掩上,比我这个主子还像主子。
早知道就早点出来了。
“灵丫儿,饿不饿?”虽然街上的气味儿不好闻,但是其中的饭香还是很诱人的,我想起阿玛带我吃过的西鼓楼的醉仙楼的鼎湖上素,嘴里面就开始泛酸水,香。
鼎湖上素又称鼎湖罗汉斋。用香菇、草菇、银耳、榆耳、桂花耳、竹荪、鲜莲子、白菌、银针(绿豆芽)、笋等,蒸、焯、炒、味而成。看上去是色彩典雅,层次分明,吃到嘴是鲜嫩滑爽,清香适口。
我用手一拉灵丫儿,说:“灵丫儿,走,上醉仙楼吃东西。”
灵丫儿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感冒一样,“主子,醉仙楼是不是很贵啊?”
“贵也不用你掏钱。”我拉着她就径自朝醉仙楼走去。
西鼓楼的醉仙楼座落在宣武门最繁华的地段,迎面一块大匾上写着“醉仙楼”,很明显是取自杜甫的《饮中八仙歌》中的“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之意。两边一副对联是:
“酒仙飘逸不知茶,可笑流涎见麴(qū)车。”
灵丫儿抬起头看看对子,回过头看着正在整理衣服的我,问道:“主子,这幅对子是什么意思?那个字是什么字?”
我看了一眼对子,我说:“阿玛倒是在第一次带我来的时候给我说过,可是我忘了,只记得好像是元代的什么人写的,具体是谁,记不清了。那个字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和蛐蛐儿的蛐字是一个音,阿玛当初就是这么教我的。”
“哦,知道了。”
我和灵丫儿进到醉仙楼里面,人很多,一眼扫去,一楼的平座儿已经没有空位了。见我和灵丫儿进来,一个刚刚给别人倒完茶的伙计就奔过来,给我施了一个礼,把白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弯着腰,说:“两位姑奶奶吃点什么?”
清人入关以后,汉人也渐渐学习了我们满人的话,这个姑奶奶是平常称呼旗下姑娘的。
我笑了笑,说:“你们这儿还有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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