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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的红光恰似她左手小指上牵着的那根红线,看到那根红线,她便想到红线对面的那个人……
自从那日在地牢再见,一线牵间的联系就恢复了。
她推开门,血红的月光洒了一地,昏暗的色调,踏着月光,她向地牢的方向行去。
她想看看师父。
“你……还我!”有声音从层层叶幕对面传来,是她所熟悉的声音。
她一愣,拨开层层密叶,层层莲叶间,四角小亭翼然其上,亭中那袭玄衣华服随风浮动,似在这无边无际的夜色间燃烧,怀中护着一坛酒。
而那袭紫色华服,踉跄着从她手中抢过酒坛,一口一口的灌。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她不过是个女人!老子要多少有多少……”天枢含糊不清的念着:“她不过是个女人……没什么好稀罕的……”
“可为什么……老子就这么舍不得她啊!”侧身躲开还要来抢酒坛的身影,他向后踉跄了几步,酒坛脱手坠落在地,声响刺耳:“她所有的凭依不过是我对她的爱。”
“我这么……这么喜欢她……嗝……”他打着酒嗝,再开口已然哽咽,喊的声嘶力竭:“我的凭倚又是什么!”
我的凭依又是什么?莲夙默念,悠悠酒香从那里飘到这个方向,缭绕在她鼻尖,她有些恨自己的听力太好,这么远的对话声都能听清……
时间不早了,左胸口下细微的痛,她不想听了,她怕自己再听下去心会更疼。
“扑通……”
扑通声拦住她的脚步,几乎是下意识的,收回脚步拨开树叶的动作一气呵成,飞溅的水花正映入她的瞳孔,紫衣飘在水面上,惊扰了夜的宁静。
雪痕站在亭内,双手掐腰,踢出的那一脚还未收回。
“你问老娘为什么,老娘还想知道为什么念念不忘呢!”
在他呆涕的目光下,她大步流星拽起一坛酒,拍开泥封就灌,其动作所带的豪爽比之壮士也仅有过而无不及……
“轻声细语,莲步轻移,端庄贤惠……”雪痕饮下一口酒,赞了一声后感慨:“这几日憋屈死老娘了!”
“他也不过是个男人,喜欢的还不是我,甚至是婚礼上和追着别的女人走了……”她斜倚着漆红柱,月色碎了满襟:“但老娘还是喜欢他啊!”
“喜欢就是这样,毫无道理啊……”
莲夙后退一步,将宁静留给两人。
地牢内与往日无异,容纳着无边无际的黑暗,黑暗尽头,那袭白衣席地而坐,未束的黑发散在身后,如绸缎般光滑。
莲夙想去摸一摸,可离得太远。
她在他面前坐下,隔着铁栏打量着他风华绝代的面孔,虽然黑暗中她只看得清他的轮廓,可还是想看,似着了迷般,怎么也移不开眼。
只要知道他还存在,她就觉得安心。
他始终低垂着眼帘,似已入定。
看了良久,她突然开口,似是讨论今天吃什么的语气。
“师父,我今天去刺杀心魔了。”
萧子墨身躯一颤,陡然睁开眼,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模样。
她笑笑,她知道他在等她的答案,笑容里掺杂了丝苦涩。
“我下不去手……”
“莲儿,他是心魔,他会为祸一方!”
萧子墨似乎有些激动。
这是他今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莲夙默默数着
“师父……如果苍生伤害了你,你会怎样?”黑暗掩盖下,她的目光有些哀伤。
“为师……”萧子墨默念:“为师会原谅,继续守护苍生。”
“可……他可能有什么苦衷的。”莲夙有些急,关于他,她的记忆中有大片空白,似被撕去关键几页的古籍,怎么也串联不起来,但直觉的,她知道这一切,却忘记了……
“莲儿……人生在世,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萧子墨的声音平静下来,在黑暗中徐徐流淌。
她未语,手穿过铁栏间的缝隙,覆上他羊脂般的面庞上。
她的手极冷,冰冷的触碰,他一愣,却没有躲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躲,或许是那温度太冷,他竟觉得自己的左胸口有些闷。
他盯着她的轮廓,却不知道她的表情,看不到她拧在一起的眉宇,她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所以,你不是他,你是沧流第一上仙萧子墨。”
“莲儿……”萧子墨拉长了声调:“你是在为师面前替他辩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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