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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潋的极低极低:“天枢……死了。”
心魔死了,六界苍生有救了,兵器谱第一名焚寂剑就在眼前,萧子墨本以为自己听到这期盼已久的消息时会欣喜若狂,可他没有!他对眼前那柄长剑视而不见,紧紧盯着她,失声惊呼:“你……”
此刻的她的身躯残破到几乎看不出人样儿,周身除了烧伤就是刀伤,细细密密,纵横交错,鲜血染遍白衣继而滴下,落到地上开出朵朵晶莹剔透的白花,而这白花到现在还在开,开了一路……
她笑了笑,声嘶力竭后的嗓音沙哑难听:“没事儿,师父,我们走吧。”
萧子墨站起身,却迟迟未动,他的目的达到了,一切都如他预料般,半分差池也没有,他知道此刻自己该说什么,他该安抚她,告诉她他还在,告诉她他会一直在,他该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像这几日地牢中常做的那样告诉她师父带你走,去看昆仑,去看青丘,去看东海……他该不着浓墨重彩,不轻不重的将这一切一笔带过,把真相永远埋藏在心中,让一切的一切随时间淡忘。
她还是他的小徒弟,他还是她的师父,一切都将重归于平静……
可唇张了张,脱口而出的话却残忍到可怕:“莲儿,这一切……都在为师的预料之中,半分差池也没有。”
青苔斑驳了时光的旧城墙,萧子墨的声线微哑,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内徐徐流淌:“心魔现世,生灵荼碳,他的实力远远超出任何人的想象,正面对抗一点生机也没有……为师当年选择诈降被俘混入这里,是为了趁心魔不备,除掉他。”
她歪着头,安静的模样,也不知有没有听清,听没听懂,亦或是惊呆在那里。有些话一旦开始就没有结束,萧子墨只能自顾自说下去:“可惜计划虽好,却赶不上变化……他竟推倒天柱成就了不死之身,六界绝望了,为师亦如此,直到……你出现。”
“你让为师看到希望,到最后也未让师父失望……”说了这么多,萧子墨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其实为师根本就没有成魔,更没有道行尽失……”
“其实,为师一直在骗你,利用你!”
那六花丛中残破到看不出人样儿的女子仰起头,黑如鸦翼的发丝间数缕晶白璀璨耀眼,听了这么久,听到这里,她终于开口,声线沙哑难听:“我……知道。”
她又补了一句:“一开始就知道了。”
的确,她很早就知道,白发莲夙提醒过她不止一次。
血还在流淌,似永远也不会干涸的河流。
“不,你不知道。”萧子墨凝视着她,只觉得自己像一个混蛋一样戳破所有美好的假象,然后放任血淋淋的誓言暴露在残忍的空气下苟延残喘,他缓缓阖上眼,以精准的手法剥离誓言最后的一块皮肤:“其实那一夜为师可以救你,可是为师没有……”
“我知道……”
“不,你根本不知道!”他自诲冷心冷清了无牵挂,而今魔界地牢内数千年堆积出的尘埃下,那颗七窍玲珑心枝枝蔓蔓的疼着,萧子墨极痛苦的闭上眼,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在说给谁听:“其实为师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为师根本不可能带你走,为师有天下,有苍生,有大道……”
“而你……只是我的徒弟……”
“我知道啊!”莲夙亦闭上眼,小小的身躯残破到似乎只要轻轻吹口气就会垮掉:“你是我的师父,也是天下的萧子墨。”
“而你先是萧子墨,其后才是师父……”
血还在流淌,似永远也不会干涸的河流,一如那暴露在残忍空气下渐渐窒息的誓言。
萧子墨站起身,轻而易举地徒手掰开阻隔了两人的铁牢:“莲儿,你有没有爱上他?”
她爱他?莲夙不知道。
原来恨真的很可怕,它就像一只万花筒,而生了恨的人无时无刻都在透过这只万花筒窥视心灵,几经折射,都照不出真正的模样。
就算到了此刻,她依旧没能看清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她仰首,声音虚弱而而沙哑,晦涩的不像是自己的:“如果爱上了呢?”
萧子墨摊开手,天青色瓷瓶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他徐徐道来:“千年前的煮酒论剑会上,蓬莱山主赠为师数枚饮忧,食之可忘忧愁事。”
“为师本想……你回来,就喂你吃下。”
天大地大,渺渺空花,他倾出一枚饮忧递到她眼下,她仰起狰狞可怖的面孔,冲他笑靥如花,饮忧散发着清幽的香诱人吞下,一如他的爱情,总是让人含笑饮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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