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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孩子得的是肾脏综合症,在西宁、兰州看不好,就来西安了。李若冰为她打听介绍了咸阳中医学院的一位名医,终于医好了孩子的病。李若冰记得她是在茫崖工作的,怎么这么巧,能在眼前这座城市见到她呢?这是李老始料不及的意外收获,他的惊喜之情可想而知。
若冰老人无意中得到这个消息后,滔滔不绝地给我们讲述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说是从塔中回来,一定去见见柴达木罕。临到要出发时,才知道她去北京出差了,在我们离开库尔勒之前是赶不回来的。这恰似一瓢凉水,浇得激动中的他说不出话来。他想了想说,柴达木罕不在家,即使去她家里看看也好啊,她的丈夫买买提在吧?经联系,说买买提在家,腿脚因患风湿病上不了班,但这会儿是去职工医院打针了,一会儿就去家里。若冰老人说,买买提有病,更应该去看看。
进小区,乘电梯,我们陪若冰老人敲开了一扇门。它不是近五十年前茫崖帐篷的门,是近五十年后那个叫阿吉的老人的小女儿柴达木罕的门。若冰老人拉住买买提的手,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拄着拐杖的买买提与若冰老人相互搀扶着,在沙发上坐下来。这个家宽敞舒适,收拾得美观大方,维族的特色十分明显,让客人赞叹不已。若冰老人说,又是二十年不见了!买买提说起妻子那年去西安给孩子看病的事,很感谢眼前这位老作家。若冰老人问到他的腿病,说要抓紧医治。买买提说,柴达木罕这次去北京,也捎带着去咨询他的病例。他们拉着家常,品尝着库尔勒有名的香梨,心情十分舒畅。我们知道主人的一儿一女都成人了,分别在北京、上海读本科和研究生,儿子是自己贷款读的,说是长大了,不让父母再操心。买买提给在京的柴达木罕拨通了手机,若冰老人同她聊了一阵子,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
与柴达木罕同事的老郝是陕西永寿人,是油田上的作家,若冰老人为他的一本书写过序,他这几天一直负责接待我们一行。在我们谈话时,他已如数家珍似地从主人房间里摘下了几幅镜框,原来是阿吉老人给勘探队当向导时骑骆驼的照片和主人的全家福及不同年代的留影。这确实让若冰老人高兴得了不得,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火热的年代。他又听到了那叮咚作响的驼铃的召唤,眼睛也湿润了。
按行程安排,我们是要陪若冰老人去柴达木盆地的。他一直盼望着能六进柴达木,重访芒崖、冷湖、花土沟和尕斯库勒湖,去拜谒长眠在那里的石油人和阿吉老人。数天后,当他因血压升高未能翻越冰天雪地的当金山进入盆地时,他该多么焦灼、遗憾、沮丧和不安!对于若冰老人来说,柴达木是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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