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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子,性子较人儿还急些儿的图那忍不得了,轻轻捏起一块人儿最爱吃的桂花糕递了过去:“吃点东西罢。”
赵心玉低头看了看点心,慢慢接了过来,却只放在唇边轻舔了一下,复又放回到盘子里:“算了罢……”
“已经一个时辰了,你只这样坐着,话也不说,你倒是说话,我也好给你解闷儿的!”图那真真儿地有些急了。
赵心玉淡淡一笑:“我有什么闷的?我爹这几天都在陪父汗下棋,想来是听了不少话儿了,——我也不担心的,纵然不听这些话儿,难道我还信不过自己的父亲么?只是他宽了心,我倒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了,他也定觉得劝不动我,所以才不与我说这些事的。”
图那叹道:“你是真的烦心,还是不悦?”
赵心玉摇摇头:“我究竟也不晓得自己了,只是这心里不大舒服……”说着再次望向湖面,恰巧又是一阵强风吹过,人儿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图那见状连忙将早备下的长衫与她披上。
“我是知道你在想什么的!”图那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揽了她,“你定是在想日子何时能安稳下来,无乱世,无饥馁,自然去的人也就少,又何来的伤心事?”
赵心玉叹道:“我总想着自己与你并不是同一路人:我原为旧朝皇室之人,与你本应为敌我,可……”
“多说无益!”图那猛地扳过她的脸来,粗鲁地在粉嫩的额角上亲了一下,“我也不多问你什么,你总是有你的道理。你只需告诉我:现在同我还分得彼此、敌我么!”
赵心玉愣了愣,旋即笑道:“自是不分了……你也是多想了,我不过是心里不舒服罢了,哪里会想到你说的事情!”
“这便好!”图那再次将其揽入怀中,甚是激动,“若不是你,怕我的日子也只有打打杀杀了,终日与刀枪剑戟战马粮草为伍,岂非成了只懂得行军打仗的木头人!我应你:日后沙场上若是再见了你的血亲,定会尽力将他带回来,你可不许再哭!”
赵心玉笑道:“不哭了,吃些儿东西罢!”说着就要去拿方才的桂花糕,“咦?我才拿的桂花糕呢?”
“吃掉了!”图那舔舔唇边的面屑。
赵心玉顿时红了脸:“那是我才舔过的,你怎么……”
图那笑嘻嘻地揽住她的腰:“我就爱吃你舔过的东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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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元开国以来至今已有整整七年的时间,征战中原也有几年了,竟比当初成吉思汗西征的四年还要多出一些。而今中原可说是尽入忽必烈之手,只有南海、东南一带,因蒙古人不熟悉水性而稍稍贻误了战机,但也在伯颜、阿术等大将的带领下渐渐缩小了圈子,将宋廷的残余围困在一隅,如今时机已到,只待忽必烈下令,便可将这最后一战速速解决!
盛夏的雨又过了几场,前方也是捷报不断,图那想着是时候要打这对宋廷的最后一战了,只是不知忽必烈做何想法,踌躇了好一阵,才要去找卜远、韩忱鹳等人商议请旨,忽必烈就派人来请他过去大帐议事。
原来忽必烈也早有趁机速速彻底灭宋之意,只不过前些时候宝贝义女和景王爷接连不悦,故此也没有下令:如今中原可说已完全属于大元,让将士们暂且歇歇儿也是好的,更何况让身旁的人顺了心也是正经的,这怕也是这个草原枭雄的私心罢。
大帐里的库里台大会商议的正是灭宋之事。忽必烈深思熟虑一番后,对是否由图那领兵攻打宋廷的事情左右为难,虽没有说出这话来,却也是半晌不语,只待左右能出个主意。他是想着图那虽战功赫赫,但此番攻打宋廷必是征战中原的重要一战,谁领兵立得了首功,必然是受赏的重臣,高官厚禄锦衣玉食从此不离生活了,可图那已然是被指婚的驸马,试问:莫非还有比这更高的官爵不成?况且他的战功已有许多,也该是让让旁的人的时候了。
图那见忽必烈半晌不语,也是猜出了些端倪,遂想了想,上前行礼道:“图那有一事相求!”
“说罢!”忽必烈见可算是有人站出来说话了,却是此事的本宗,心下里就想着他究竟有什么好主意?这高官厚禄是人人都想的,难不成他还要弃之不用了不成?
图那再行一礼:“此番征战宋廷,若是出兵迅猛,想必也是最后一战了,如此重要的战役,图那想推举一员忠臣良将前往,——若然大汗允诺,图那也只作他的副将便可。”
忽必烈心里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