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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样的名号,对方无不动容。或退避三舍,或敬上三分,或执剑挑战,或俯首称臣。如今呢,少年依然年轻,却已是半生沧桑。如今这句话听起来,早已经没有了昔年的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味道。茗战在亭子里听不见他们说话,澜沧说不让他过来,可当他看见文少央转过来的脸上红色眼圈的时候,身子早已经走出了花亭。过来就听见澜沧笑着对文少央说,转着圈的对文少央说,“少央,少央。是我不对,你怎么就难过了呢,哎,少央,原谅我,少央……”这个时候的茗战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一个世家的姑娘追求澜沧,她曾经说过,任何人都无法抵挡澜沧的一笑。那个时候的茗战不懂,因为澜沧总是笑,但是他的笑太孤傲了,总是从上往下看,丝毫没有吸引人的地方。今天他有些懂了,澜沧的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今天他的笑容不过把那些他们都懂的地方加深了。茗战总怨澜沧害他自幼父母双亡,但是从那天开始,澜沧又何尝不是?当自己可以向澜沧埋怨的时候,澜沧向谁说呢?澜沧总去轩辕台,他说那里也是他母亲死去的地方。那个夜里,当茗战想为母亲做祭奠,他爬上轩辕台的时候看见澜沧坐在那里喝酒,已经喝的烂醉了。他看见茗战手中拿着的冥纸蜡烛就开始笑。“当年我母亲就想死在这里,她说下面有条江,可以把她带回澜沧江。其实怎么可能,这里的水是流向大海,只能把她带到东海。所以我把她火化成灰,装在磁坛子里带回了西滇。”澜沧说着拉过了茗战,那个时候的茗战已经十五岁了,可是他还把茗战当一个小孩子一样掐把掐把,搂在了怀里。“小弟,我对不起你,你妈甚至连一抔骨灰都没有……”说完就哭了,然后哭着哭着就压在茗战的身上睡着了。茗战那天也没有做什么祭奠,抱着澜沧在轩辕台上过了一夜。第二天澜沧下山去了南宫世家。那夜的茗战有些害怕,他害怕自己被澜沧弄得失去了恨他的理由。可是现在呢,当他把想要做的报复完全作了之后,他却恨不得去死。“少央,怎么了?”茗战走了过来,也笑着说,“我泡好了茶,是三十年的普洱,要不要试一下我的手艺?这可是家兄一手调教出来的,他最喜欢了。”浑然不觉得话从茗战嘴里说出,很流畅,但是细心的文少央却感觉他身边的澜沧的笑容凝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了。“……噢,那好。要多谢茗战了。”文少央这样应着,他们三个人一同向亭子走过去。但是文少央拉着澜沧的手落后两步,低声问他,“你们,就这样过下去吗?”澜沧回答的是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而这个时候天边飞过一行白鹭,留下几声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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