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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定好照毕业照的那天下起了滂沱大雨,便有人说,照一张雨中的毕业照,一定非常有纪念意义。于是大家伙在雨里高高地抛起自己的帽子。
某人却在此时犯了愁:费尽心机呐,却没算到天气。
最后某人便只能匆匆地和小伙伴一起把秘密地点转移到室内——学校外的小公寓里。
拍完毕业照,付尺乔立马回到寝室洗澡换衣服,正在擦头发,便接到了陆于临的电话。
“我有一点小麻烦。”电话那头的陆于临语气窘迫,“我肚子饿了想煮一碗面,结果把厨房炸了……但是我好饿……”
“你……”付尺乔哭笑不得,“你等着,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付尺乔捏着湿漉漉的头发犹豫了一会儿,便拿着雨伞冲了出去。
路上还在想:他可从来没舍得让自己淋雨啊……看来真是饿得太狠了,恩,肯定饿得走不动路了。
她冲到小区外,到马路对面的包子店买了几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上楼以后,她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慌忙之下忘了带钥匙,只得伸手敲门。
雨伞的水和头发上的水都不停地滴落,让她看起来十分狼狈。
门打开,映入眼帘的却是拉小提琴的陆于临。
他拉的是海顿的《小夜曲》,这首曲子……一般是用来表白的。
她仿佛猜到什么,提着包子豆浆和雨伞愣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曲子拉到一半就停下来了,她愕然地看他。
陆于临将小提琴放下,叹了一口气:“实在没心思拉琴了,你快进来把头发吹干。”
付尺乔终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陆于临囧得不行,一把拉过她,又对房间里的小伙伴们下逐客令。
小伙伴们起了两声哄,也都识趣地离开了。
付尺乔看见房间里精心的装扮,仍觉得很感动。
陆于临脸色不太好地拉她坐下,为她吹头发。
“这应该是有史以来最失败的求婚了。”
付尺乔笑了两声:“那你还饿吗?”
陆于临手下加了些力道,惩罚她的取笑,“本来就打算改天的,结果他们说让你在雨里淋一下,再来看到这种场景,会更感动。”
“我还是很感动的。”
“但是我舍不得。”
付尺乔低着头,有些害羞。
良久无言,房间里只剩下吹风机的呼呼声。
他突然开口:“阿乔,我想参与你的余生。”
付尺乔愣住。
他按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我知道承诺只是一句话而已,一点用处也没有,所以我只说这一次,”他看着她的眼睛,“我顾不了前生来世,但是这一辈子,你信我。”
付尺乔看了他很久。他看她的眼睛里,隐忍、怜惜、和如火的爱意,让她从来不敢与他对视,但是这一次,她不会躲开。
她摸上他的脸,“你说得对,承诺只是一句话,一点用处也没有,但我信你。”
他笑起来:“我还买了一样东西,你要是真信我,就得接受它了。”
付尺乔的脸红了红,“我知道,你快拿来。”
“你急什么?”
“……”我就是羞涩……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在她面前打开。
付尺乔好奇地拿起来,问:“这个多少钱?”
陆于临皮笑肉不笑地夺过戒指给她戴上,“真是所有的浪漫都不适合用在你身上。”
“……这个看起来挺大的,我就是好奇啊……”
看见他将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她伸手就要取下来,嘟着嘴抱怨:“订婚戴中指,你怎么这么笨啊……”
他按住她的手,“没有错,马上就是无名指了,换来换去多麻烦。”
“……马上?”
陆于临理所当然地答:“民政局还没有关门啊。”
“……现在?户口簿呢?身份证我也没有带……还有,总得和双发爸妈一起吃一顿饭吧?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
“我们爸妈前几天就吃过饭见过面了,都表示很满意。你的身份证在我这里,你忘了?我们俩的户口之前都迁到了A市你也忘了?”
“好……好像是的……”
他将她拉起来,“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再晚一点就真的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