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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按捺住心中激动,留心看他脉象,脉象沉稳,不似久病之人,只是手心里似是有一道血脉颜色十分诡异,竟是淡紫色的脉络一直向手腕延伸开去,末端被衣袖遮住,不知延伸多长。这种病倒是从未见过,心里正疑惑着,风拂衣衫,鼻间便闻到一阵熟悉的清香,中间还有种独特的涩涩药香,这味道让她魂牵梦萦多少年怎么也忘不掉。
小鱼不动声色把着脉,口中却试探着轻声说了句:“师父,这几年,您过得可好?”
青衫男子望向她,口中未答,可脉搏却陡然快了起来。他想抽回手,小鱼却牢牢握住他的手动也不动。眼睛死死盯着他。
男子错开眼眸,声音波澜不惊,说出的话却欲盖弥彰泄露了真实情绪。
“我……为师只是碰巧路过,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你”。
果然是师父。一直以为会两两相忘,各自天涯再不相见,如今既然主动来探看,为何却不敢相认?
小鱼心脏收缩,鼻子一阵发酸,眼睛里瞬间蒙上一层水雾,不敢眨眼,只怕一动就会流下泪来。
什么偶然路过……若非我点破,你都不愿现身相认么?此情此境,除了自己,你还能骗得了谁?
南苎站起身想走,小鱼不顾有很多人在院外观望,不顾一切,一把从身后包住师父的腰,紧紧靠着他的脊背,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用尽了她一切的勇气,像一个溺水之人抓到了一线生机,死都不肯放开。
南苎忍着心痛道:“鱼儿,不要这样。”
他想挣脱小鱼怀抱继续往前走,小鱼哽咽着喊了一声“师父……”未语泪先流。
南苎回身望她,小鱼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师父不动,任她抱着,任她狼狈地哭着。
她抛开了一切,再也顾不上矜持,不管师父会怎么想,哪怕下一刻他会把她推在地上,哪怕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这一刻,她什么都不去想,只想告诉他,这么多年,她是有多么想念他。
这是她最后一线希望。如果放开,就什么都不会再有了。如果从前所有的坚持,都只因为这一刻的矜持而变得毫无意义,那她会憎恨自己,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她默默爱了他许多年,却只能锁在心里不敢轻易泄露一丝一毫,此时此刻,忽然如若洪流肆虐,再也关不住。
他依旧脊背挺直,不肯回头。她不甘心,抹掉眼泪,捧着南苎的脸,直接将唇贴上去。
依旧没有回应。
一颗灼烫的心就这么凉了下来,小鱼退后一步,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透过泪水看着面前的男人。“师父,究竟是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来搅乱这一池秋水,若喜欢我,我已经不顾羞耻做到这种地步,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回应?”
等不到他的回答,嘴唇咬出血来,眼泪止不住又流了个满脸。
终归还是一厢情愿的啊,她好不容易重筑起来的勇气和尊严,在他面前,再度灰飞烟灭。
他依旧高高在上如同神祗,而自己卑微渺小如同蝼蚁。他明明并非无情无欲,只是不愿施舍给自己。
情 爱虽无刃,抽走留伤痕。一颗原本骄傲的心,好容易修补完整,却又再次被碾成了碎片。
她膝盖发软,差一点滑跪到地上,强撑着腰背,面容平静下来,似乎连哭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抹了抹脸,深呼一口气,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抬腿,慢慢从南苎身边走了过去。
擦肩的一刻,一只手勾住了她的手腕,无暇思索,拽过来,南苎将她狠狠抱在怀里。
这个拥抱不染情欲。
他只想要告诉她,她一直是他最最珍视的东西,甚过自己的生命。他也是爱着她的,如同她的爱一样深沉,一样蚀骨。很想和她一样,不顾一切,可是他不能。
他此刻只能是她的师父,不能做她的情人。
她仰起头,怔怔看着他锁住的眉头,困惑地解读他眼中深藏的情绪。
一秒钟变成了一分钟那样漫长。
一分钟又变成了一天,一年。
月月年年,生生世世。
如果这份爱,可以这样任性的存在,这样任意的宣泄,会是多美好,多幸福。
可契约尚未结束,他亦生死未卜,此刻不能对她做出任何许诺。
他松开了手,努力抑制住冲动。这一刻,他分明听到了自己心底里的绝望和无助,他和她一样的痛,不差分毫,却不能在此时吐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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