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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芙蓉一直抱臂而坐,神情古怪,傅邪真暗笑道:“女孩子生性多疑,芙蓉妹子必定将胡老者当做歹人看待了,其实世间哪有那么多歹人。”
胡老者提着一个酒壶为傅邪真倒了一杯酒,道:“小兄弟,你可知道这是什么酒?”
傅邪真看见酒色如琥珀,酒质浓稠,知道必是好酒,然而却是不识,摇了摇头道:“小弟实在不知。”
胡老者叹道:“玉碗盛来琥珀光,这是上等的汾酒,小兄弟怎能不知?”
傅邪真大感惭愧,道:“小弟虽生来喜欢饮酒,不过一直住在山野之间,喝的都是些村酿、白干,从来也没有喝过好酒。”
胡老者道:“原来如此,不过酒国君子,怎能不知酒道,老哥与小兄弟极是投缘,就教你些酒经如何?”
傅邪真大喜,酒虽未入肚,但全身都似舒泰起来,忙道:“多谢老哥。”
胡老者道:“你且尝尝这汾酒的味道如何?”
傅邪真早已等得急了,一听吩咐,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此酒入喉极为甘甜,比之傅邪真昔日所饮的白干村酿,味道何止好上百倍。
他大赞一声:“好酒。”便想执壶再倒一杯。
胡老者笑道:“老哥这里美酒极多,又何必着急。”
傅邪真忍住喉痒,缩手笑道:“小弟的确有些猴急了。”
胡老者又倒了一杯,酒色却是普通,看不出有何玄妙,然而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怀大畅。
傅邪真正待寻问,胡老者道:“你且喝下这杯,我再说话。”
傅邪真连忙端杯急饮,想不到这酒闻来味道平和,入喉却如一团烈火,又因喝得急了,不免脸色涨得通红,连连咳嗽起来。
胡老者大笑道:“这种关外白酒,味道极烈,哪能像你这样海饮,这样不光难辨酒味,对身子也绝无好处。”
傅邪真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弟听到美酒二字,路都不会走了,只恨老哥不事先说明,让小弟出丑。”
胡老者道:“这正是酒道的学问了,酒性不同,饮法自然大异,比如刚才的汾酒,因酒性绵和,必须痛饮才能辨其滋味;而这种关外白酒,却是那些放马逐猎的汉子所饮,酒性之烈,可谓酒中第一,自然只能徐徐品来,才能知其妙味。”
傅邪真茅塞顿开,道:“原来饮酒却还有这么高深的学问,小弟平时饮酒,都是胡喝海塞,不知糟踏多少好酒了。”
玉芙蓉本来专心倾听他们谈话,见他们说来说去,都是无聊之极的饮酒之道,偏偏二人还兴趣盎然,实不可解,无聊之余,就在院中闲逛,欣赏起修竹兰花来。
胡老者道:“饮酒有快慢舒急四字诀,此为酒道至理,你再慢慢地饮上一杯关外白酒,就可知其中滋味与刚才有云泥之别了。”
傅邪真静下心来,慢慢地品起关外白酒来,果然,这一次酒味竟似大大不同,于烈火般的味道中,似乎还有一种绵软之美,实令人难以释杯。
胡老者又倒出数杯美酒,傅邪真依照指点,一一品来,觉得全身的汗毛孔都似舒展开一般,自他出生以来,算今日过得最为快活。
不一刻间,他已遍尝八种美酒,舌尖留香之余,更能得闻酒道至理,心中大有朝闻道,夕死可矣之感。
胡老者欣然道:“我珍藏的美酒,已被你饮遍,老哥胸中所学,也尽数说给你听了,从今而后,你真正可算酒国君子了。”
傅邪真看了看桌上的酒壶,发现还有一个黑色小壶中的酒,胡老者还没有提及。
这只酒壶体积不大,壶中只能存一杯酒而已,而壶口却用腊丸封住,看来是怕酒味溢出。
他不由笑道:“老哥,这只小黑壶中,又是什么好酒?”
胡老者神色一怔,嘿嘿笑道:“这壶中的酒与别酒大大不同,你现在尚未入道,还难以辨其滋味,等你喝上三五年的酒,再来喝罢。”
傅邪真怎能等得三五年,他知胡老者既这么说,小黑壶中必是绝世好酒,而酒壶用腊丸封住,胡老者对其极为珍爱,已不言而喻,看来他必是有些舍不得罢了。
傅邪真本非强人所难之人,然而刚才喝过的八种美酒中,一杯比一杯美味,每饮一杯,都觉得人生至此,再无遗憾,今日若不能喝到小黑壶中的酒,只怕今生都要郁郁寡欢了。
他叹道:“老哥,小弟一直以为,你我虽是萍水相逢,可却是一见如故,想不到在老哥心中,小弟仍是外人,唉,这酒不喝也罢,老哥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