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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忽闪忽闪的眼睫和一点儿痕迹没有地腮帮子,问道:“今儿你和大姑奶奶怎么了?”
他脸上一僵,手也挪开了,收回到被里,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大姐让我五月回京。”
“呃?怎么话儿说的?不是出来养病,二月出来的,五月回京,这折腾什么!”她也好奇,大姑姐瞧着极稀罕这弟弟,不像要甩掉包袱的样子,说这话什么意思呢。
他抿了抿嘴,道:“父亲五月奉旨回京述职。”
她手上一顿,西北的大老爷回京……不知道京中年府会怎样。五老爷占大夫人那嫁妆铺子那桩事,原是因着大老爷离得远,便是没个说法也好遮掩,如今大老爷回来,那些由距离产生的遮掩不复存在。这事儿还指不上怎么发展呢。家里人什么态度?五奶奶那边能消停那就奇了怪了,老夫人呢?若是大老爷还表示不管,年谅这边……
大姑姐又是什么意思?让弟弟回去督促父亲把铺子收回来?
她找不到合适地言辞,不晓得应该鼓励还是劝慰,只得闭嘴,手上又揉捏起来。
他却没有闭嘴,而是又道:“佟氏带着老十老十一回来,过两年要在阜泽乡试。怕是要一直住着了。”
佟氏是他父亲的填房,他却连个称呼也不肯叫。她听着那调子也是泛酸,像个被夺走糖果地小孩子在赌气,心里也是一叹。
这样的心态,她也有过。她和他一样,母亲过世,父亲再婚。面对那个取代母亲位置的女人,怎样也亲近不起来,瞧着那个女人,心里就不是滋味。
尤其是。她地继母……
想起继母种种嘴脸,她的心也扭曲起来。都说母亲在哪里家就在哪里,从没了母亲那一刻起,她就没了家。尤其是。自从父亲的结婚证上出现那个女人地照片,家更不是她地家了,只能叫,父亲的房子。
都是没家地孩子了。她苦笑,伸手去摸了摸他紧皱的眉头。都是一样地人,谁可怜谁呢?
他望进她的眼底,忽然伸手擒住她手,送到唇边。低声道:“满娘,别捏了,过来。”
她一愣神,随即叹气一笑,起身去了外衫,在他身边躺下。
他环住她。下颌贴上她的腮。汲取那点点温度,低低的喟叹。
“我不回去。”他话里透着生硬。
她嗯了一声。牵了牵嘴角,小孩子啊,也是,就这腿,想回去那是不可能了……她忽然一怔,拉开距离盯着他,道:“莫非你这会儿治腿,是为的这个?”
他把她的头按回去,避免看她的眼睛,道:“也不尽是。”顿了顿又道,“大姐是当我为的不回去自残肢体……才动手……”
“我就知道大姑奶奶只有疼你的份儿。”她扭了扭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自残是该打,换她她也打。他也是,看这样是不肯告诉大姑姐找人给重新接骨了,何苦来地,瞒的什么呢。而他说,“也不尽是”,他到底思量了多少件事,才决定掰了腿?
“那大姑奶奶让你回京的事……”她问。肯定有目的吧。
“大姐道,莫待子欲养而亲不待。”他平静地道。
她默然。她还琢磨大姑姐不是要甩包袱就是要帮忙抓铺子的,事实证明,就她一个穷算计利益,人家都是讲感情的。大姑姐当是至孝吧,当然,也或许和大姑姐亦是单亲孩子有关。唔,如果不是这件事,她几乎忘了,大姑姐是自幼丧父的。
谁都有个苦难的童年呐。想起犀利的大姑姐,她暗自摇头。
“子欲养……子欲养……子……欲养……”他反复叨念着,末了咬住那个“子”字,嘴角挂起个冷笑,道:“他也不只我这一子。自有人养他终老。我回去做甚。”
父亲子女双全呐。他咬着牙。他未尝没有想过父亲回京意味着什么,不止陆家的亲事,自然还有瑾州铺子的事,可他实在不能确定父亲地态度,心底隐隐的,害怕知道父亲的态度。尤其是,那个女人也跟着回来。
她想别过头去看他,这话听着已非寻常了。他却揽得她愈紧,不由她动弹,她又不敢挣,怕伤了他的腿,只得放松下来,低声道:“你也消消气吧,左右回不去了,别想了。”
他仿佛没听见她说的什么,兀自道:“便是他不认我了……哼,想让我单衣顺母,万万不能!”那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她初时倒是试图单衣顺母的,但架不住人心不足,终是无法和继母在同一个屋檐下,后来发展到在同个城市都无法忍受。她调去总部,虽没明着提和家里断绝关系,但论实际行动,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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