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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
清明蝶沁做事挺周全,将玉沉烟的躯体放在了鬼界和人界的交界处,出了鬼界就是一大片草原。玉沉烟哼哼唧唧磨磨蹭蹭的出了鬼界,立刻感到身上一松,熨适得她直想嗷嗷叫两声。
凭着聚灵敏锐的感官,玉沉烟感觉得到这片原野人烟罕至。考虑到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长途跋涉,玉沉烟决定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再说。
原地坐下,玉沉烟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心道要是衣服被草地蹭脏,就当是野趣了。
空气里青草的味道格外明显,辛凉的清香浓郁得直撞到人的视网膜上,撞出一片碧色的凉意。
燥热的夏天刚刚离去,凛冽的深秋还未到来。
一切看来都那么美好,连照在身上的阳光都是完美的三十七度半,暖得人心窝都热烘烘的。
外界条件实在太好,没什么可操心的,于是闲下来的玉沉烟就转而思考自身的麻烦事儿了。
研究的问题主要有两点。
一,她到底还能活几年。
二,既然死亡的期限最多也只有十年,那她那句话,还要不要问?
其实玉沉烟觉得还有一件事可以提出来单独讨论,那就是对那个害她差点挂掉的宛郁小姐,她要采取什么手段进行打击报复,以安慰自己肉体和灵魂受到的双重打击……但是鉴于前两件事已经够她烦恼的,所以打击宛郁这件事,估计只能无限期搁浅了。
聚灵啊……她怎么就成了聚灵?
头枕胳膊,玉沉烟郁闷的看天。
烦。
想找人出出主意,却发现似乎没有一个人可以听她说这些烦心事。
玉沉烟恹恹地翻了个身。
她不知道,在千里之外的碧忽,有人正为了她而踏上禁区。
空云塔。
虽然大多数人并不清楚魔瘴封印的事,但谁都明白,在那阵恶鬼般的魔雾出现后,昔日的碧忽圣塔早已是个极不安全的所在,所以不必掌门人三令五申,大家都自觉的对空云塔退避三舍。就连飞禽走兽,都乖觉的绕塔而行。
于是以石塔为中心的方圆三里,一下子出现了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情景。
正因如此,当化为红光潜入石塔的葛怀琚乍然见到塔底的郁舒寒时,他着实愣了一愣。而注意到郁舒寒正在做的事后,葛怀琚更是难以抑制心中的震撼,失声道:“你……”
郁舒寒早已觉察有人进入塔中,只是一方面,他从气息中判断出来人并无恶意,另一方面,他忙于手中之事,实在无暇抽身顾及外界。
因此他只是眼风里瞥了瞥葛怀琚,并未说话。
葛怀琚压下脸上的震惊,朝郁舒寒走去。
郁舒寒神色不变,只是暗自戒备。
走到距男人三步的地方,葛怀琚停了下来,看着男人身前正不断蒸腾着丝丝黑雾的巨大深渊,神情复杂:“这就是“魔瘴之眼”?”
郁舒寒的目光始终停在深渊深处,仅是口中淡淡应了句“不错”。
葛怀琚默然。他的眼光落在男人脚下那泛着幽光的朱砂印迹上。
血一样的朱砂印,忽明忽暗,层层叠叠,布满半个塔底,仿佛是从地底伸出来绯色魔蔓,将正中的白衣男子牢牢的囚困。
而这个牢笼,是他自己划下的。
葛怀琚移开了眼睛。
他识得那些朱砂的用途,它们共同组成了一个最富盛名的封魔之阵。而郁舒寒就是驱动阵法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魔瘴只在数日前匆匆一现便再未现身的原因么?因为这个男人日复一日的守护,拼上千年修为……
是为了那些毫不相识的“众生”么?这般竭尽所能的将魔瘴压制在魔瘴之眼中……
不愧是天庭丹书金册御封的“上仙”,果然有些过人之处。
葛怀琚面上略带嘲讽的笑着,心中却也感到几分佩服。
当然,葛怀琚没有忘记,自己此次前来空云塔并非来看人如何独揽狂澜的,而是有着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查清楚。不过……
他瞧了神情淡然的男人一眼。
葛怀琚想,他或许可以找到一个助力。
这时,郁舒寒终于完成了每日的工作,将所有魔瘴尽数关回深渊之中。
明天的这个时候,他必须再过来,重复今天的一切。不止明天,明天的明天……都是一样的。
直到他再没有能力封印魔瘴为止。
地上的丹砂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