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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歌舞婀娜。
人们一一向纪厉敬酒,气氛热络异常。
纪威也起身,“臣弟恭祝皇兄福缘安康。”
波澜不惊的看着下面的弟弟,说起来,这也是纪厉自那天后第一次见到纪威。想着纪威三个月不上朝不进宫,这次他寿辰却是早巴巴的便来了,就知这次恐他是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那边美人畔。
纪厉微不可查的轻挑了眉毛,刻意忽略掉纪威脸上的微讽之意,举杯、一饮而尽,“贤亲王身子可大好了?”
方才就在众人敬酒的时候,纪威的眼神总是不时的看向姚玉欣,而姚玉欣都故意避嫌的错开了,而现下纪威看着纪厉,姚玉欣才敢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纪威面上明显的不羁神情,让她心里一紧,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后面就听纪威接着说道,“托皇兄的福,已经大好了。为感念皇兄的照拂,这样大好的日子,恳请皇兄允许臣弟讲个笑话来助兴。”
纪威对姚玉欣的关注,和姚玉欣的有意回避,纪厉坐在上位一览无余,听着纪威明显来者不善的话,不用想也知道他恐是想闹将一场的。
这样的场合总不能阻拦他,纪厉淡淡的扯出一个笑意,成王败寇,他已经将姚玉欣留在了宫里,纪威这样的举动就像是个要不到糖的孩子,再故意的耍着脾气,纪厉只觉可笑,“贤亲王肯助兴,自是好的。”就在纪威话音一落的同时,纪厉便没有任何犹豫的挥了挥手,叫停了歌舞。
殿内的人,谁人不知这兄弟俩的过往?只不过因着纪厉雷霆、狠辣的手段,没人敢议论而已,现下见兄弟二人如此,便也都各怀心思的,禀神宁息的等着看事态发展。
一时满堂寂静无声。
不理会殿内众人的百般心思,纪威嘴角扯出个自嘲的笑意,“说是笑话,其实也不妨碍真事。话说一个糊涂县令开堂审案,告状的是个青年男子,那男子称他貌美如花的婆娘被豪绅恶霸强占了去,他不依,击鼓鸣冤,势要将他婆娘讨要回来。人犯拘到,供认不讳。那县令看着堂下的豪绅,竟说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人家夫妻好好的,你为何将人家婆娘霸占,让这男子成了鳏夫?本官公正,这就把你婆娘判给这汉子为妻,让你也尝尝鳏夫的滋味。”
纪威讲完,殿内气氛便陡然一僵,他是说了个笑话,可这个笑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却明摆着是在影射纪厉夺取姚玉欣一事。
纪厉食指微动,凤目微眯。
说实话,除了姚玉欣以外,他倒是真不介意将他的任何一个嫔妃赠给纪威。只是他知道纪威这个时候说出这话,只是想借由这个笑话讥讽一下他的作为,而不是当真为着要讨一个他的嫔妃。
一向知晓他这个弟弟是个自由散漫惯了的洒脱性子,可毕竟他已经贵为九五之尊,而他亦也自认待他不薄了,可他却依旧一直在逆他的的龙鳞,撩拨他的脾气。
纪厉抚上手上的玉扳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在思量事情时候的惯有动作。
纪厉的动作,刁鸥离得虽远些,却瞧得分明,当下不敢耽搁,连忙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贤亲王这个笑话好,皇上,你可记得前几年咱们还在南疆时,将士们讲的荤段子?”他上前几步,混不吝的摇着手里的酒杯,“怎么说的来着?好像和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他踱了两步,绕着殿内环视了一圈,“哦,对了,是这么讲的,说是有个员外郎睡了自己的儿媳妇,他儿子夜里便直往他母亲房里跑。被员外郎抓住,质问,大半夜的,你往你娘的屋子里钻什么?岂料,他那儿子梗着脖子说道,你睡俺媳妇,俺就得睡你媳妇!”
都是糊涂造成的笑话,纪威讲来夹枪带棒,刁鸥讲来却是当真在当个乐子来讲,氛围不同,语气不同,神态不同,本就好笑,刁鸥又一副活灵活现的样子,殿内众人不由自主的便哄堂大笑起来,连带着就连纪威之前讲的笑话,也被人们简单视之,貌似方才纪威讲的那个笑话也只单单的仅是一个笑话而已。
一场眼看就要拉开序幕,一方注定完胜,一方注定惨败的战争,瞬间消失弥散。
刁鸥巧妙地化解了这场危机。他与皇上亲近,在别人眼里,他的态度一般情况下就能代表皇上的态度。别说笑话可笑,就是不可笑,在刁鸥站起来解围的那一刻,人们也注定是要捧场的。
纪厉在众人的笑声中,微微掀了一点唇角,他目光轻撇一眼刁鸥,算是默许了他的作为,虽方才他真的有些动了念头,可纪威毕竟是他最为看重的弟弟,他亦也不想就这样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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