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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悔道:
“可不是,小丽,我还不晓得你有这么强烈的感情。”
方若丽摇摇头,道:
“我早已是这个样子,早已这么大小,只是你不曾注意,不曾把我放在心上罢了。”
君不悔歉然道:
“你不要生气,小丽,在以前,我是不敢朝这上面去想,我一直觉得你不过是个大女孩,虽然你生得端庄秀丽,知书达理,却总认为不知是哪家好男儿的福份,未曾料到这个福份竟会落到我的头上……”方若丽哼了哼:“不必说这些场面话,君大哥,等着挑拣的人是我,不是你!”
君不悔沉默了一阵子,努力将语调放得轻松平静:“辰光不早,小丽,你回去吧,不要再送了。”
离别的滋味又上心头,方若丽不由酸楚的道:“每次和你分手,那种茫然若失的感触便越来越重,不与你在一起的日子,也越来越觉得孤伶寂寥了;早些时,只要在爹娘身边,就仿佛心中满足,毫无空虚惆怅的忧怀,如今爹娘好像不能填补这一份无奈,君大哥,真是好苦……”不错,未尝相思味,怎知相思苦?方若丽这才明白她已经在爱了,发觉她爱的深了,只是,时间上是否爱得晚了点呢?
君不悔骤然里鼻端泛酸、禁不住眼眶湿润起来,他突兀间感应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震荡--这样的震荡不曾有过,甚至连管瑶仙也未尝使他如此动情;他咽下一口炽热的泪液,声音暗哑:“我能够体会,小丽,我能够体会……”君不悔不是随口而言,他的确能够体会方若丽的心境,因为他也受过,他也经验过,那等独对孤灯,拍遍栏于的凄幽苦痛,不止是锥骨,更且煎心,而他比方若丽要幸运,此时的他,是个笃定的被爱者,彼时的他,尚不知小师妹的情愫何抛,两相比较,他是何其有福?短短的这段辰光,他不仅在道上混出了名望,完成吉百瑞一半的凤愿,犹有佳丽成双,争着以终身付托,就拿一年之前来说吧,可是连梦都不敢梦的事啊!
方若丽抿了抿嘴,又小声道:
“君大哥,将心比心,你明白就好;这趟去,大概多久才能回来?”
君不悔略一沉吟,道:
“恐怕个把月的耽搁少不了,小丽,你宽念,我会尽快赶回来,就如同我曾答应亲自去‘顺安府’盛家接你,我不是准时去了吗?”
方若丽颔首道:
“你没有骗过我,君大哥,你从来都没有骗过我,嗯?”
君不悔道:
“不错,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抽噎一声,方若丽又咽窒的道。
“这一次,也不能骗我,君大哥,你答应我回来,答应我活着回来碍…”吸了口气,君不悔挤出一抹笑容:“我答应你,小丽,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蓦地,方若丽飞快凑近吻了吻君不悔的面颊,就在君不悔愕然一愣的时候,她已转身狂奔而去,只见她双手捂脸,似在哭泣!
张口想唤,君不悔又嗒然闭嘴他痴茫的注视着方若丽渐去渐远的身影,这才发觉面颊上一片冷湿--方若丽那一吻,竟也吻得泪痕斑斑。
天色更阴霾了,北风亦宛若刮进了人心……黄膘马跑得快,不到两个时辰已出去五十里地;君不悔策骑疾驰,也算是一种心头郁闷的发泄,他有意借这一阵狠跑,暂且将那股子抛不开的儿女情怀置于脑后,离愁如丝,最是剪不断、理还乱,要是这个样子一路混饨下去,吉大叔的仇还报得了么?
大路上仍是一片冷清空荡,老远朝前望,除了他这一人一骑,连条鬼影都不见,几十步外右侧道边横起一座土岗,君不悔放缓了马儿奔势,心里盘算,不如就在土岗后歇息片刻,既可避风,也好趁这点空档进点干粮。
调转马头奔向岗下,才一离开路边走向那片斜坡,君不悔目光瞥处,不由吃了一惊,随即知道这顿干粮大概一时半刻进不得肠胃了!
土岗之下,四人四骑早已静静候在那儿,四个人里,君不悔倒有三位是素识--久违了的“骆马鸳鸯”,“三手邪”莫同生,另外,还有个枯瘦得仿若风干鸭子般的老头儿。
这种情形他已经历过好多次,心绪上的反应便容易控制,因应之填亦不致陌生,但多少总有些不得劲却免不了,看来对方四位是端候着他大驾光临的,然则路段场地的选择这般精确,把他心里的盘算揣测得如此活透,倒还真不简单!
“骆马鸳鸯”两口子中的那个雄货骆干,模样可不见强,原本宽厚的肩胸似乎往里陷塌了一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