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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要请我们喝一杯喜酒喔!”
语毕,他看杨恩典脸色依然凝重,自知不受欢迎,摸摸鼻子,一溜烟离去。
气氛顿时僵寂。
过了许久许久,杨恩典才强迫自己转过头,望向燕姬。
她静静看着他,眼底完全没有轻蔑,只有一汪柔情似水,她温暖地凝视他,温暖地握住他冰凉的手。
他喉咙一酸,眼眶竟无助地发涩。
仿佛看出他心情的激动,她上前一步,温柔地拥抱他,秀容贴在他胸前,倾听他急促的心跳。
“你做得很好,恩典。”她轻轻地说,轻轻地揪紧他胸口里最脆弱的那根心弦。“做得很好。”
他胸膛一震,铁臂陡然箍紧,紧紧地将她柔软的娇躯搂在怀里,好似怕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不见。
夜,渐渐深了,清风轻柔地吹,翻动窗帘。
第七章
夜,很深很深了,月色如诗如梦。
客厅地上,错落几个大大的软骨头,燕姬赖在其中一个上,坐在杨恩典身边,听他说自己的故事。
方才吃饭,多喝了一些白酒,此刻她的脸白里透红,眼眸水汪汪,他一面说话,一面看着她,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你说第一个收留你的不是你叔叔,是你阿姨?”
“嗯。”他点头。“阿姨是我妈妈的妹妹,姐妹俩从小感情不错,所以阿姨当下马上就决定收留我。葬礼后,她把我带回家,整理了一个小房间给我。”
意识悠悠地,回到过去——
“恩典,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当时的阿姨,对他这么说。
他刚遭到父母双亡,家庭破碎的打击,心神还处在恍惚中,对阿姨的安排,既不懂得感激,也没抗拒,就这么行尸走肉般地住下。
阿姨心疼他,照顾他比照顾自己一双儿女还多,很快地便引发姨丈不满,两人感情本来就不太好,再夹了他这么一个拖油瓶,天天争吵不休。
姨丈嫌他浪费家里米粮,多一双筷子就是多一份经济压力。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份薪水光养我们一家就够累的了,还加上这么一个?他今年不是要升国中了吗?到时一堆学杂费谁出?!”姨丈怒吼。
“读公立国中花不了多少钱的。”
“花不了多少钱?你忘啦?小诚前年刚上国中,光是做制服就花了多少?还得买一堆有的没的参考书,今年升国三还要课外辅导!”
“恩典可以用小诚的参考书啊!课外辅导的话到时再想办法——”
“你有办法你自己去想!我可没那种本事!”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他是我姐姐唯一的孩子耶!”
“你们姐妹情深是你家的事,别赖在我头上!”
“你!”
就这样,两人没日没夜地吵,表哥表妹受不了,都怪他,从不给他好脸色看。
到后来,阿姨也撑不住了,拜托舅舅接手照顾他。
舅舅同样拖着一家子,同样自身难保,冷哼着说为什么要他们娘家的人来负责照顾他?姓杨的那些人怎么一声不吭?
“……所以他们就决定找你叔叔了?”
听到这儿,燕姬也能大概猜到后来的发展,她望向杨恩典,他神色沉郁,俊唇紧紧抿着,目光黯淡。
她不由自主地心疼。他的过去,果真都是些痛苦的回忆。
她不觉抬起手,轻轻抚摸他冰凉的脸颊。
感觉到她掌心的抚触,他心神一震,蒙胧的眼倏地望向她。
她正看着他,温润的眼底荡漾着无限柔情,他震撼地握住她的手。
“后来我轮流在几个亲戚家住了几个月,叔叔抵不过亲戚们的压力,终于决定把我接回去。”他顿了顿,嗓音沙哑。“只是他跟婶婶一开始就很不乐意,三个孩子也很讨厌多了个外人跟他们挤。”
明知自己不受欢迎,却不得不寄人篱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燕姬无法想像。一直以来,她都是天之骄女,生长在一个优渥的家庭,谁不是争着将她捧在手掌心上怜爱?谁能狠得下心给她坏脸色看?
就连爸爸,就算气她骂她,也从来舍不得打她一下。
“他们会打你吗?”她不禁想问。
他没回答,把玩着她修长美丽的指尖,嘴角若有似无一挑,似是自嘲。
他们会打!燕姬悚然领悟,不只会打,恐怕还是经常吧。
“他们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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