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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小巧,涵因不禁胃口大开。
刚吃一口小菜,却差点没吐出来,那菜虽摆的好看,吃起来却有种被油沤过的味道,似乎已经回锅好几次了,涵因忍着又吃了口点心,准备压一压,谁知那点心却又干又硬,好像吃了一口煤渣子。她无法只好草草喝了几口粥了事。
转头再打量房间,家具陈设倒是琳琅满目,只是图案色调不搭配,大隋富强,时人多喜富贵华丽,但这几样东西颜色搭配俗不可耐,乍看金光灿灿,细瞧却做工粗糙,成色斑杂。而幔帐窗纱已经半旧,颜色土气。涵因命慕云打开柜子,里面的衣服布匹不是太艳就是太老气。寻了半日只找出一匹银红的蝉翼纱,便用它糊了窗子,用绛红色竹纹单丝罗重新铺了帐子,又收了几只实在不堪用的瓶子,整个屋子才算有了些雅致之美。
折腾了半日,涵因便倚在榻上小睡,半梦半醒之间却隔着窗户听见有人切切私语。
“要不是老爷、太太顾念着亲戚情分,也不过跟咱们一样是个奴婢,不过仗着自己姓个“郑”。还打量自己是金尊玉贵的小姐呢,我呸。成天挑三拣四的,动不动就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也不知做给谁看,只把我们支使的团团乱转。”声音有些尖细高挑,但也带着些江南女子的婉转。
另一个声音略带低哑:“你就少说两句罢,被慕云、祈月听见了,少不得又要挨骂。”
“慕云也倒罢了,祈月不过仗着从老太太那来的,整天摆个轻狂样子”声音逐渐边远,涵因也听不清了。她不好立时发作,只暗暗记了那声音。
过了一会儿,管事的徐妈妈过来,看到郑涵因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也下了床,笑着请了安:“老太太、太太都惦记着姑娘,听闻姑娘醒了,都高兴的不得了。只是前头事忙,抽不得空,让我给姑娘送来上等的宫燕,最是养人的,并嘱咐姑娘好好调理。等事情忙完便来探望姑娘。”
“你转告老太太、太太,让他们多日操心,涵因于心难安,现在身体已经好了,不日便去向各位长辈请安道谢。”说着给祈月递了个眼神,祈月会意,给徐妈妈塞了两小块散银。
“妈妈来回跑了这几日,辛苦了,喝些酒解解乏吧。”
徐妈妈也不推辞,笑着接了:“这是份内的,是姑娘体恤我们这把老骨头,我这就去了。”便转身出去了,心里却纳罕,以往郑姑娘从不理会这些事情,都是祈月、慕云帮着打点,怎么这一病却转了性儿了。
祈月打开盛燕窝的盒子,见只有两条粗糙的残盏,其他都是燕碎,冷笑道:“呵,上好的宫燕,管这个叫毛燕都是夸奖,打量我们不识货么。”
慕云接过盒子瞅了瞅,收了起来,说:“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们,生这种白气做什么。”
涵因还在适应新的环境,对自己的境况更明白了些,也不好说什么,只看着窗外春光明媚,不由站起来要出去透口气。却被张妈妈拦了下来:“诶呦,我的小祖宗,您病才好,再折腾病了可怎么办”
“妈妈也太小心了些,出去走走病许是好得更快些呢”一个温润清朗的声音恰恰打断了张妈妈的唠叨,还伴着几声女孩子嘻嘻哈哈的笑声。一群人便进了屋。为首的是一位清秀公子,身穿宝蓝色团花圆领袍,嘴角噙着温和笑意,举手投足间却有一股子上位者的尊贵气势。这便是靖国公嫡长子崔皓轩。
他差几个月就年满十六岁,虽早已搬到外院。但从小和姐妹们一起长在祖母膝下,情分非常,还常常到内院来同姐妹们一起顽笑。
这个世界还是承袭了历史上隋唐的开放风貌,对男女大妨并不是要求很严。女子抛头露面上街的也不少见,但多是已婚妇人。未出阁的女孩子,尤其是这种豪门大户,则规矩比较严格,不能随意出门,不见外姓男子。但六亲之内则无妨。
一起来的还有他的二姑娘崔皓华,二公子皓辉,三姑娘皓宁。
皓华只比皓轩大五个月,虽是庶出,却是最受宠的魏姨娘所生,靖国公府长女入宫为妃,大太太连日操劳分不了心,魏姨娘又再度怀孕,她便肩负起长姐的责任,上侍奉长辈,下照顾兄弟姐妹,颇受看中。皓辉、皓宁则均是大太太温氏嫡出。
涵因忙起来相迎让座,却被几个人笑着按了回去。
皓华看张妈妈脸上有些尴尬,赶紧圆场:“妈妈也是吓坏了,唯恐妹妹有闪失。”
涵因笑了笑:“让姐妹们担心了,我已经大好了,正说着要去给长辈们请安呢。哥哥们怎么今儿得空进来了。”
“我听说妹妹病了,恰长公主大丧,学里放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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